看徐建军出丑,廖芸笑得前俯后仰,开心的不得了,等他手忙脚乱了半天,才把孩子接过抱起。
“这还是咱闺女给面子,没给你来个大的,你就知足吧,我们在家带孩子,时时刻刻都要面临这样的考验。”
事实证明廖芸预料的一点不差,第二天一早,徐建军晨跑回来,还没来得及吃早餐,秦志远就已经找上门来。
老爷子显然是被气的不轻,以往被儿子上门讹诈点生活费,只要不是太过分,他虽然嘴上埋怨,但最终也会满足。
可这次情况却很恶劣,跟明抢差不多,虽然是自己儿子,没处说理去,但如果开了这个头,他以后生活就别想消停了。
“建军,那两个不孝子,对古董什么的从来不感兴趣,他们要真能耐着心钻研这个,我岂能不认真调教他们,他们现在这样的举动,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怂恿,我老头子腿脚不便,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求到你头上了。”
“我想看看到底是谁在使坏,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如果不搞清楚,我睡觉都不踏实。”
“最近有没有什么人向你求购过到手的东西?或者你不小心透漏过手上有古董的信息?”
“一般设局都是有目的性的,你能提供的信息越多,想摸清来龙去脉就越容易。”
秦志远闻言陷入了沉思,但是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头绪。
“最近外面出价让我帮忙掌眼的有不少,会不会是这些人当中有心术不正的?”
“我先找人从你两个儿子那儿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老爷子,人心隔肚皮,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咱自己也要多注意。”
秦志远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都说人越老越妖,越活越明白,可自己有的时候,有些方面,还不如人家一个小年轻。
但他对那些老物件,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几乎成了支撑他活下去的精神食粮,让他完全抛开一切,显然是做不到的。
都到这个年纪了,还不能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儿,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以后不是熟人,就不去招惹了,更不会闲着没事显摆了。”
“我准备找个地方建个牢固点的房子,专门存放手上的收藏,陈科的手艺我不太放心,到时候您老还是要指点着他啊。”
秦志远一听精神大振,现在徐建军能用到他的地方不多,只要可以发挥自己作用,他都能挣扎着站起来。
“这个你放心,只要地方够大,材料齐全,人员到位,帮你折腾出来一个小型博物馆都没问题。”
“嘿嘿,老爷子,我其实就是这个意思,到时候还有国外一些真空保存的技术,也可以用进来,咱不差钱。”
见秦志远兴奋的有些过头了,徐建军不得不提醒道。
“但是这事儿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就是你徒弟,也别全盘托出,要是弄的人尽皆知,成为众矢之的,那就违背咱们初衷了。”
“嗯,我晓得,这事儿你就放心交给我吧,绝对给你办得漂漂亮亮的。”
他虽然行动不便,但眼光还在,经验老道,只要创作好条件,发挥一下余热还是没多大问题的。
何况是跟自己徒弟陈科一起办事,他的本领是自己手把手教出来,配合起来自然能够事半功倍。
秦志远见目的达到,让小李推着轮椅,高高兴兴地回隔壁了。
而徐建军是真没想到,他还没来得及安排下去,当天就遇到老秦家大儿子上门熬老头的戏码。
不再秦志远对他的孩子失望,那副嘴脸实在是让徐建军一个外人都看得火冒三丈。
在他们的观念里,好像根本没有养育之恩,有的只是无穷无尽的索取。
那种理所当然的做派,跟他父亲从小亏欠他一样,这个时候就是上门讨债的。
这样形容也不对,讨债的债主可没有他这么嚣张。
“你不去管管?老秦儿子实在闹得有些不像话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我已经给德才打过电话了,他们马上就到,这个时候我就没有必要上去给自己拉仇恨了,让他儿子这种胡搅蛮缠的贴上来,我可没功夫和耐心跟他周旋。”
如果是放到上学那会儿,说不定徐建军已经冲到隔壁,跟老秦这个儿子掰扯掰扯拳头为什么是硬的,或者让他看看鞋底的纹路。
随着身价的积累,年龄的增长,他也不是一点就着的年轻小伙子了。
“现在虽然没有去年严格了,但也不能胡来,德才他们不会闹出乱子吧?”
“老秦这个大儿子,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德才他们过来,都不用怎么样,光是站那儿吓唬一下,他就得认怂。”
“他也就敢在自己亲爹跟前嚣张,遇到不惯着他的,就变得稀松平常。”
如果是被惯坏的小年轻,没经受过社会的毒打,那样还不好处理,但秦拥华已经是拖家带口的中年人了,懂得见风使舵。
上次秦老头生病住院,徐建军就把他这个人看的清楚明白。
他就是一个爱占小便宜,精打细算的小市民。
在自己熟悉的人跟前,他可以利用亲情的纽带,撒泼打滚,死皮赖脸,从而达到自己目的。
面对自持身份的人时,他也能利用自己弱势的地位,无理取闹,把人拉下马。
但遇到蛮横不讲理的愣头青,他就完全发挥不出任何优势,变成待宰的羔羊。
这种人以前比比皆是,以后也不会断绝。
大多数情况下,他们也能利用这些不要脸的举动,挤占有素质人的空间,活得很滋润,但有朝一日不开眼踢到铁板上,那他好日子就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