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眸中划过一抹得意,皇后这个贱人竟敢陷害她,就别怪她拉下水,要死也要皇后陪葬!
“臣妾近日从未出过宫门,而且臣妾一直谨记陛下教诲,在寿康宫中陪同太后拜香礼佛,又哪里来的时间找丽妃?”
“甚至臣妾已江淑人并不相识,连话都没说过一句,又如何起了害人之心呢?”
皇后跪爬到君尧一步距离,仰头悲愤又委屈:“陛下,若您不信,大可派人搜宫,臣妾问心无愧。”
丽妃当即眸子一闪,她本就是虚构,那毒药已经被纪伯卿拿走,她想栽赃都不行。
“陛下,皇后既然敢陷害臣妾,定然做了万全准备,即便您让人去搜宫,恐怕也找不到赃物了。”
“丽妃!你莫要再诓骗陛下,此事皆是你所为,陛下英明神武,岂会受你蒙骗?”皇后憎恨地怒视丽妃,语气严厉坚定。
看了这一场表演,君尧心情糟糕透底,他眸子冷然,淡漠道:“此事朕自会细审,皇后回去禁足,无允许不准出宫门半步,丽妃打入冷宫。”
“陛下!臣妾真的冤枉!”丽妃受不了这个结果,当下爬向君尧脚边,君尧对此毫无怜香惜玉:“弄脏朕的衣服,你这只手也别要了。”
闻言丽妃迅速缩回双手,眼泪掉个不停,冷宫岂是人待的?
不仅缺衣少食,还要忍受宫女太监欺辱,丽妃不禁后悔自己当初管理宫务时太过严厉苛刻。
李进禄见状立即派人将丽妃拖走,皇后眸子微转拳头紧了紧,去了一个丽妃,又迎来一个江淑人。
真是令人心烦,但眼下她还需做件事。
眼前之人毕竟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虽然陛下让其禁足,宫女太监却无人敢上前无理。
她缓步走到君尧身边,屈膝见礼,十分恭敬道:“臣妾多谢陛下,江淑人遭此难实在不该,臣妾想替江淑人要个赏赐。”
“臣妾想着江淑人此前因为救驾受伤,后又遭了丽妃的毒害,若不好好赏赐一番实在难以向天下人交代。江淑人待陛下之心,臣妾见之感动,若陛下愿意不如将其接入宫中,以后与后宫姐妹们相伴也好啊。”
说出这番话皇后心中不爽,天下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分享自己的夫君,她是皇后,是天下女子的表率,自然不能让自己担了善妒的罪名。
君尧神情淡淡扫过皇后,扯了扯嘴角道:“皇后倒是会揣测朕心,不过她的事就不劳皇后关心了。”
话音落下,他不顾皇后难看的脸色,转身出了侧殿,淡淡吩咐身侧的林樾:“下次再放不想干之人进来,你就别干了。”
林樾头皮一紧,低头认错:“臣不敢。”
等君尧两人离开许久,皇后身边的宫女才小心翼翼上前:“娘娘,咱们还是先回宫吧,其他的人以后再谋划。”
皇后的手指深陷掌心,面上却无半分波澜,她早该知道自己对陛下而言,不过是个工具罢了。
但只要本宫活在世上一日,尔等皆是妃嫔,身份永远低她一头。
……
又过了两日,江揽月依旧没有醒来的症状,要不是感觉她的心跳和呼吸,君尧险些以为她不在人世。
太医愁眉不展顿觉棘手:“陛下,按照臣的预期江小姐早该醒了,只是她似乎陷入梦魇中,没了求生的欲望,这才迟迟未醒。”
“梦魇?无求生欲望?”君尧皱着眉只觉疑惑,她的前半生早就被自己查了个水落石出,虽然江父对其颇有薄待,但阿月性格坚韧绝不会因父亲不喜便丧失求生意识。
除了魏家……君尧眉心紧蹙,不愿将其联想起来。
“陛下,要是江淑人一直无法清醒,恐怕会有性命之忧!”太医欲言又止。
珊瑚和如意吓白了脸,扯着太医衣角便跪下:“太医求您救我家小姐!小姐她已经够可怜了,如今日子好不容易好过,幸福近在咫尺,却……却变成这样,呜呜呜……”
说着说着两个丫头抱头痛哭,没人比她们更清楚小姐过得多难,以前被魏家人欺负,后又被沈佳雪截杀,为了救人不顾性命,没想到却因此害了她自己。
君尧被吵得头疼欲裂,怒斥道:“都滚出去!救不回来你们都要给她陪葬!”
在场三人身子微颤,皆想到了那群刺客的下场,在对方发火前悄悄退下。
望着床上瘦了一圈的江揽月,君尧心情十分复杂,愧疚都快将他淹没了,布了一盘棋,却伤了自己的软肋。
他情不自禁地走上前,执起江揽月的手附在脸上,声音低沉坚定却又不失温和:“阿月,你若是醒来,朕愿以江山为聘,娶你为妻。”
“这不就是你一直以来都想要的吗?朕给你权势,给你地位,我只要你陪我度过剩下的岁月。”
君尧没有注意到在他说话间隙,江揽月的睫毛颤了颤,但很快又重新陷入沉睡。
彼时的江揽月仿佛又回到了不见天日的五年中,沈佳雪依旧恶毒地拿她取乐,魏迟如日中天权倾朝野,唯一不同的是她看到前世不曾见过的画面。
江家在她失踪后,母亲带着大弟寻来京城,却被魏母当成乞丐一样驱赶,甚至放言造谣,说她嫌弃娘家身世差,此生不愿相见,最终母亲郁郁而终。
而小弟不愿相信兄长所言,坚持科举入仕,想要亲自站在她面前质问为什么?
结果可想而知,辛苦读书十载入了官场,才听同僚说起魏家,询问后得知魏家当家主母早就不是他的阿姐,而江揽月在京城查无此人。
江承良恼怒魏家的欺骗又担忧阿姐的安危,直接告到了大理寺,却无一受理。
他索性借着官员身份告了御状,谁料龙椅上的那位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将小弟驱逐出京城。
江揽月一路看过来,心痛得难以呼吸,她不甘心!为什么她从未做错罪大恶极之事,为何要遭受京城这些权贵的欺压。
难道她出生卑微就该像苍蝇臭虫一样四处遭人嫌,犹如蚂蚁般任人拿捏?
突然画面一转,江揽月惊愕地望着眼前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