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焕便主动起身,温笑道:“既然阿兄想坐这里,那弟弟愿意让给阿兄。”
话音落下,便捂着胸口一阵咳嗽,让脸色更加苍白不少。
引得国公夫人和裴钰一阵心疼。
“阿焕,告诉阿姐,你是不是喘症又犯了?”
国公夫人更是慌张起身将裴焕拥入怀里,帮他顺着气:
“焕儿你没事吧?你可吓为娘,管家,赶紧叫府医。。。。。。”
“让娘担心了,孩儿并无大事,只是刚刚起身太急,一下子呛到了而已。”
裴焕顺过气来,便摆手解释道。
简单的一句话,尽显他的懂事和善良。
裴钰斜了一眼秦安,阴阳怪气出声:
“阿焕,听阿姐的坐下,这国公府里没人敢抢你的位子。”
她将今日所做的糊涂事,全部怪在秦安头上。
若不是他,她怎会如此莽撞,差点害了整个国公府!
国公爷裴景恒见裴焕无大碍,这才大松了一口气,重新坐下。
一时之间,气氛停滞了下来。
老国公无奈地扫了一眼满屋子的人。
最后怜惜地目光落在始终垂眸的秦安身上。
他虽看不清楚孙儿的眼底的神色,但知他现在一定很伤心。
秦安嘴角微不可察的一扯,这才掀眼看向众人。
既然不欢迎,为何还要邀请他出席这新正宴。
难道就是为了告诉他,她们对他有恩?
内心苍凉一笑。
但他的目光却无比平静:“多谢裴世子的好意。”
说完,便在就近的位置坐下。
见状,无人再多言一句,裴焕也被国公夫人扶着坐下。
老国公摇了摇头:“开宴吧。”
一声令下,丫鬟婆子鱼贯而出,将菜肴布在桌案上。
秦安垂眸看着桌上琳琅满目的佳肴,心底苦涩更浓。
一顿饭吃的索然寡淡,只偶尔夹菜填饱肚腹。
这些美味佳肴入口中咀嚼,味同嚼蜡。
这三年的吃糠咽菜,早已让他的味蕾麻木。
他甚至连味觉都丧失了。
只余下身体的饥饿感提醒着他,他现在还活着,还能吃东西,能够思考。
这种反应,被国公爷裴景恒和国公夫人看在眼里。
尤其是裴钰,心情极差。
倒是老国公特别高兴,同大家共饮了小半杯椒柏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