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点水。”男人低声道。
黎白榆原本还想追问,但他刚一启唇,就碰到了唇畔的吸管。
哪怕只是喂水这么琐碎的小事,严野客也做得这样周全体贴。
半躺时,用吸管喝水真的很方便。
黎白榆也真的渴了,忍不住慢慢喝了一点。
他烧得高热,喝这种原本正好的温水,都觉得从喉咙到胸腔,润出了一片明显的凉感。
等他喝完,严野客拿开水杯,又伸手抽开了微微被打湿的枕头,换了一个干净蓬松的软枕,才重新把黎白榆轻轻放回了软枕上。
“你的烧还没退,先把病养好。”
男人低声道。
“有什么事,等你恢复了再聊。”
黎白榆重新睁开双目,用那双潮漉似海面的眼眸看向严野客。
“病好了我要走。”他说。
严野客沉默了一瞬。
不算明朗的光线中,男人那过分立体的骨相,让他的面容愈发显得阴影颇重。
但在长长的沉默之后,严野客还是答应了。
“可以。”
黎白榆却没有就此打住。
“还要分开。”他说,声音依旧带着沙沙的涩,“我们之间,不再发展朋友之外的关系。”
“……”
这次严野客的沉默更久了。
不过,在黎白榆的注视下,男人终是开口。
“你觉得AB不能在一起,想和身为Alpha的严野客分开,可以。”
黎白榆慢缓地眨了眨眼。
虽然得到了这个肯定的答案,但不知为何,黎白榆还是没能放下心来。
严野客这话说的……
他是不是想和自己玩文字游戏?
还没等黎白榆想清,他就听见了一道轻微的震动声。
严野客已经起身,拿过了一旁的手机。
而且男人居然把手机接了起来:“说。”
黎白榆的眼廓仍有些酸涩,但他还是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他记得严二叔说过,严野客不喜欢接电话。
在养和医院陪护的这些天里,黎白榆的确很少见到严野客接听别人的电话。
他多半都是视频会议,或者直接处理图文信息。
通话那边的声音并不大,严野客也没有开免提,黎白榆没能听到电话中在讲什么。
甚至就连严野客,也只是应了一声,就把电话挂断了。
严野客走回来时,黎白榆还看着他。男人沉默了两秒,才开口道。
“你的抽血结果出了,医生说是普通感冒,排除了信息素残余的可能性。”
黎白榆这时才反应过来。
“你以为我发烧……是当初被注射信息素的后遗症吗?”
其中这种猜测本就可以直接排除,因为黎白榆在粤城医院复查时,体内指标就已经没有明显异常。
他恢复得很好。
而且那件事发现到现在,早已一个月有余,怎么也不至于现在还有残留的影响。
但严野客却好像依然保有着最高级别的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