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宋思玺,它好乖。
江棋瑞一清二楚,因为照片上的人是他,十七岁的他。
宋思玺将被塑料膜封着的便利贴小心放进钱包夹层,而后合上钱包,对江棋瑞道:“下车吧。”
副驾驶座上的人没动静。
他侧过脸看去,看见江棋瑞正垂着眸,盯着他的钱包。
好一会,失神的人才缓缓抬眸,对上他视线。
“什么?”
宋思玺轻笑着收起钱包,耐心十足地重复:“下车吧。”
江棋瑞点头应好。
看台风很大。
宋思玺一下车,就意识到他预估出错了。
本以为已经入夏,风再大,也不会太冷。
可入夜的宣城并未有入夏的意思,刮在身上的风裹挟着水汽,仍是带着往人骨头里钻的寒意。
两人走到看台的栏杆前,宋思玺余光注意到身侧人小动作收拢衣襟。
他抬手刚准备脱身上风衣,被江棋瑞按住了手。
“你穿的也不多,别脱给我了。”
夜风吹散开江棋瑞垂落在额前的发,让那张无一处不精致的脸完完全全显露在空气中。
于是一颦一笑都格外分明:“等冷了,我们就回车里。”
江棋瑞说完,松开手,转身朝向灯火通明的沿海长廊。
未来得及合上嘴,迎面被灌入一口冷风。
刚说完冷了就回车里的人,当场打了个哆嗦。
风将他身上单薄的外套吹得鼓起。
他还想说没事,身侧人上前一步,打开风衣,将他包进了怀里。
肆虐的风,湿冷的空气,一瞬被尽数隔绝。
江棋瑞猝不及防被包裹进温暖的怀抱,一时间没了动静。
他趴在宋思玺怀里,轻眨眼,想:重逢后,好像还是第一次,这样好好站着面对面地拥抱。
他视线就到宋思玺下巴。
宋思玺现在,有一米九了吧?
远处的沿海长廊隐约可见人头攒动。
遥遥的喧闹传不到寂静的深山。
江棋瑞在狂风呼啸里,听着宋思玺的心跳,抬手回抱住了宋思玺。
几乎是抚上身前人滚烫脊背的瞬间,他听见头顶很轻一声笑。
而后宋思玺的声音卷进风里。
“江棋瑞,我今天,想起你还欠我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