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上有冥笔压制,下需维持中原运转,有些事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这如同慢性毒药,中原终将土崩瓦解,江山易主。
或许,这正是一个突破口,若能破解冥笔之谜……皇帝心动了。
“朕准了,你们随朝阳公主前往匈奴吧。若遇危险,即刻返回。匈奴虽暂时压制我们,但中原也非他们可随意欺凌的。”
皇帝终于松口,南烛枝赶紧跪下领旨,唯恐皇帝反悔。
什么?!
林疏影如遭雷击,瞪大双眼,难以置信。他本欲给南烛枝设套,怎料自己也搭了进去?
此时退缩已晚,林疏影脸色难看至极,内心懊悔不已。
终究是害人终害己,早知如此,何必多嘴?如今倒成了同舟共济。
“皇上,末将愿随行保护公主周全。”
许之初抱拳半跪,神情庄重肃穆,如忠诚的信徒仰望神明。
“准了。”
离开御书房,南烛枝仍心事重重。她尚未获得一官半职,希望通过冥笔之事,让皇帝认可她的能力。
南烛枝自幼便觉自己不属于深闺,她应是如骏马般潇洒的女侠,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将军。
她打算先回摄政王府,查看父亲书房中是否有更多关于冥笔的记载。
“你跟着我作甚?皇上不是让你在宫中陪朝阳公主吗?”
林疏影快步走在前面,因步伐急促,迎面而来的风将他玄色衣衫吹得鼓胀。
听他语气不善,南烛枝心头沉重,不知他又在发什么疯。嫁入将军府,即便无感情基础,至少也该相敬如宾。
即便彼此厌恶,冷战不语也就罢了,可南烛枝却有种养儿子的感觉,林疏影冲动易怒,还带着孩子气。
“管好你自己。”
南烛枝黑着脸,与林疏影争执让她觉得幼稚,但若默不作声,又难忍他那副嘴脸。
“南烛枝,今日在御书房,你可真威风啊,比我这个少将军还威风!”
林疏影越想越气,大步折返,双手叉腰怒视南烛枝。
“你自己为国为民便罢,非要拉上本将军去送死?娶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哦原来如此,南烛枝瞬间明了。
“我这也是舍不得夫君,毕竟要分别数月之久。夫君既深知我的心思,定能理解我。”
南烛枝笑眯眯的,她站在烛光下,璀璨的灯火为她脸上蒙上了层温和的纱。
“少在这里假惺惺,在皇上面前我不得不装,你真以为本将军会拿你当夫人?”
事已成定局,林疏影除了无能狂怒就是大喊大叫,他怒发冲冠将手指捏得咯咯作响,好像下秒就要变成个嗜血狂暴的怪物。
“南烛枝,此去匈奴,你最好死在路上,我以将军府的名誉担保,你一定有去无回。”
林疏影不停地说着狠话,好像只有如此才能平息他内心的怒火。
“好,那你可得好生筛选人手,尽可能地杀了我。”
说罢,南烛枝绕过他便离开了,来到宫门口,骑上匹快马,她一路风驰电擎,赶到摄政王府时,已然宵禁,大街上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