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少寒勾着唇,唇下血色殷红,挑起的弧度格外张扬,故意激怒慕行舟一般。
慕行舟眸光猛地沉了下来,他虽未被立储,又非中宫嫡出,可谁人不知,当朝四殿下文武双全,最有望继承大统?
可偏偏岭南王一脉他得罪不得。
南疆常有敌军作乱,若无穆家世代镇守,慕朝岌岌可危。
“世子说的是,既然来京了,那便入宫去见我父皇吧,至于我的家事,世子还是少管的好,还请世子将我未婚妻放回。”
慕行舟目光死死盯着孟辞春,眼中的火光几近迸发。
见状,穆少寒勾着唇,搭在孟辞春腰间的手愈发恣意地圈紧了些。
“你未婚妻不是在你身旁站着吗?我可没见过哪家男人,不护着自己的女人,反倒同姨妹亲亲热热的。”
穆少寒故作疑惑拧了眉,随即又绽开笑意。
“算了,我还是入宫去问皇后的好。”
说罢,穆少寒双腿一夹马腹,骏马再次奔驰,扬起漫天尘土,呛得慕行舟与孟令晚连声咳嗽。
慕行舟方才想拦,却比不上快马,还是孟令晚一脸惊慌扯住他的衣袖。
“四殿下,方才岭南王世子在此,若是他添油加醋向皇后告状……”
瞬时,慕行舟脸色一白,神情也凝重起来。
“别慌,我即刻入宫去见皇后。”
皇后虽非他生母,可他生母到底也是贵妃,难不成还抵不过穆少寒那一张嘴吗?
皇宫高墙凤仪宫内。
皇后一派雍容华贵高坐于凤位之上,身旁搂着瑟瑟发抖的少女,分明是孟辞春。
她亡母对皇后有救命之恩,又是未出阁时的手帕交,这些年孟辞春虽鲜少入宫,但皇后对她的疼爱确实实打实的。
此刻,皇后听完穆少寒那番添油加醋的告状,一双弯眉拧成了疙瘩。
“你说慕行舟与孟令晚当街衣衫不整,甚至亲自烧了滚糖往春儿身上泼?”
何止添油加醋,穆少寒那张嘴简直开了光似的胡说八道。
“回皇后娘娘,就是这样。”
穆少寒恭敬行礼,俊朗眉眼间尽是坚定,全然没有撒谎后的脸红心虚。
“春儿,当真?”皇后又问向怀中少女。
孟辞春倒是有些心虚的,可穆少寒一阵挤眉弄眼,搞得她也不好背刺恩人,只好硬着头皮点头。
若是她说实话,岂不是坐实穆少寒信口雌黄了?
虽说穆少寒骂她傻,可救命之恩不是假的。
“也不知贵妃是如何教导皇子的,竟养的慕行舟如此放肆!”
皇后威严眉目怒气骤起,她看着穆少寒长大,自然知道那孩子满嘴胡言,添油加醋是有的,但孟辞春受了委屈肯定也是真的。
昨日长公主的宴会上,不还闹了一通吗?
她看在孟彰识趣,当晚让孟令晚罚跪,也就没降罪,没想到那庶女今日还闹到街上了。
“去召四皇子入宫。”
皇后吩咐了贴身内官,而后敛和了脸色,搂着孟辞春指向前方站着的穆少寒。
“春儿,还记得他吗?你们小时候见过的。”
孟辞春抿唇想了许久,此刻她眼中的清澈无辜不是装的。
她是真不记得小时候的事。
哪怕当初她在梦中见了往后十年的剧情,似乎也没出现过穆少寒这号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