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寂静的夜色,一辆低调的黑色卡宴为首,两辆车紧随其后。
三车停在老住宅楼前,悄无声息的,像静待伏击的野兽。
“苏汐,你在车上等着。”男人语气淡漠地命令,开门下车,挺括的风衣角甩出凌厉的弧度。
“叮咚”一声门铃响。
初永文正洗过澡,靠在藤椅上。
趁他那婆娘在洗澡,他偷偷刷擦边视频,看手机里穿着清凉的妹妹跳舞,他心花怒放,跟着刷了两个烟花。
听到动静,他放下手机,嘟囔着“这么晚谁啊”。
开门时,却被眼前一脸肃冷气息的男人吓住。
“迟……迟叙?”
初永文怔住,完全没料到会是他来访。
“永文舅舅。”
迟叙跟着初禾喊舅舅,他走进屋里,自然得像迈入自已家似的,“有空聊两句?”
“有啊,当然有,快坐。”
初永文视迟叙为财神爷,把自已的藤椅让给他,“喝什么茶,观音还是金骏眉?”
“温水。”迟叙敛眸,扫了眼他的新65英寸彩屏电视,连毛孔都看得清,“送你的电视还好用吧。”
“好用,好用,我喜欢看电视,你知道的,活五十多年,从没见过那么大屏幕。”
初永文端上水,笑意开怀,“哎呀,小初跟了你,那是她的福气,也是我们全家的福气啊。”
迟叙不跟他啰嗦,开门见山地道:“小禾前几个月,找我调查一个人,叫文成忠。”
初永文脸上表情一凝:“哦,文警官啊。”
“她重新开始调查父母去世的案子了。”迟叙一字一顿,没有半句废话,向来温和的目光,骤然寒光乍现,“为什么?”
“我……因为……”
初永文像被他的视线钉在十字架上,无法逃脱。
他只好把当时,初子星赌博输钱的事告诉了他。
“我有没有说过,需要钱过来找我,别去烦小禾。”
迟叙双腿淡淡交叠,指尖不耐地在把手上敲来敲去,“是你们听不懂人话,还是钱堵不住你的嘴?”
初永文从没见过迟叙这副神态,坐在那跟个冷面阎罗似的,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的眼神。
“那是因为初禾当时正好在场,我跟他妈都慌了神,才去求助小禾……”
迟叙轻轻摁着眉眼,屏气凝神,吐出不耐烦的气息。
“最近发生了个新闻,不知道电视里说了没。”
他嗓音低如空谷,“一个嫉妒初禾的女同学,也调查了她父母双亡的真相,并以此作为钓饵,引初禾上钩,绑架了她,直播侵犯她。”
“啊?这事……我真不知道啊!小禾现在没事吧?”
“救援到得及时,她没有事。”迟叙眼底一缕猩红飘过,“但那个女同学,已经不在了。”
初永文惊愕地张大嘴,脸色惨白。
“如果不是念及我们的交情,那女同学就是你现在的遭遇。”迟叙微微倾身上前,眼底泛着寒冷的光。
“阿叙,你听我说,我真的没去翻旧账,我只是说了那个警察的名字,他现在退休了,又不是面世,你完全不用担心……”
“你还是没明白。”迟叙摇了摇头,他敲了敲桌子,门外顿时进来五六个壮汉,毫不留情地把初永文摁在了桌上,掰开他的手指,拿出尖刀对着。
初永文浑身一颤,恐惧得吼起来:“阿叙阿叙!别!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吵吵闹闹的干什么啊?”舅妈正好洗过澡出来,就被眼前这幕吓住,“啊呀!你们在干什么?”
手起刀落,随着半声还没发出就被捂住的惨叫,初永文的食指掉在地上。
“这是第一次,念你们初犯。”
迟叙吹了吹少得可怜的茶叶,“在我这里,没有事不过三。再有下次,我会拉你和那个同学一起陪葬。”
他淡淡抬手,那几个大汉顿时退下。
迟叙也起身,大步离开了屋子,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苏汐见迟叙下来,立刻迎上前,替他打开车门:“办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