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色渐晚,若不是腹中无食饥肠辘辘,只怕李明阳这会儿还没察觉到已是这个时候了。
这年头的客栈不只包含住宿,还能提供三餐,若是舍得花钱,还能准备下一桌酒席。
晌午来的时候,店里还没有多少人,这会儿就已经住满了。
都是进京赶考的,能有这资格的,就足以吊打一众读书人了。文人相轻的劲儿也展现的淋漓尽致,还没下楼,就听见几个读书人在为几个词而争执着。
“用行更好些。”
李明阳听着几人的对子,喃喃念叨着,但没惊动任何人,就这么顺着楼梯下楼去了。
楼下用餐的人也不少,李明阳找了个最角落的地方,只要了一碗面。
只要能填饱肚子对李明阳而言就足够了。
忽然,门外一个穿着打扮看似平凡,但布料却贵的惊人的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对方也不知道给掌柜看了什么东西,随后压低嗓音:“我来这打听个人,可曾接过一个叫李明阳的客人?”
找他的?
李明阳警觉的抬起头来。
此人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的家丁。
他的名气再大也不可能传扬到京城来。
莫非是吕畅?将他丢下还不够,还想要将事做得绝一些?
吕畅接二连三的刁难让李明阳不得不防。
看来入住的时候选择用假名字是对了。
当看着那个来打听自己情况的人失望而归,李明阳低头吃着碗中的面,脸上仍是一片平静。
那人离开后几步追上一辆马车,随后再不回话。
“王爷,没有。”
贤王蹙眉。
莫非是路上耽误了时间,还没抵达京城?
但只要知道李明阳会来,贤王就已经高兴许多了。
马车从城里一直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此次前去北方四省视察,一来是了解本地民情,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赋税一事。
皇上坐在书案前,头也不抬地处理着面前的这些奏折,眼神中只有疲惫。
直到贤王已来到身前,皇上才吐出一句来。
“此次北上还算顺利吗?”
贤王点头,“北部的民情确实有所提升,但部分地区也曾出现过旱灾,粮产虽较南方要高上许多,但调配到南方,也很难有余富。”
皇上的面色变得更难看了。
这消息不好不坏,仍解决不了当下的问题。
贤王本是皇上亲生兄弟,最是能理解皇上眼下的为难。
可他却是什么都做不得。
皇上将手中的卷轴放到一边,抬起头来:“赋税一事朕已在早朝上说了不知多少次,几位皇子也在处理,却始终没有进展。”
皇上看着贤王:“依皇弟之见,此事应该如何化解?”
见皇上问了,贤王没有丝毫隐瞒:“皇上只怕是没有用对人。太子之位虽然定下,但太子过去的五年之中表现平平,其他的皇子或权或名,都有自己的目的,依我看,只有一位九皇子,是全无私心的。”
贤王的一句,还真是说中了皇上的心思
在众多皇子之中,九皇子虽然年纪虽小,但自幼就展现出脱寻常皇子的气质来。
不仅五岁就语出惊人,更是有着一颗爱民之心,能为国家之事而烦忧。
若是日后当真将朝中之难交到九皇子的手上,倒是个值得托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