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尧意仿佛没看见她手里的威胁似的,挑起一边眉梢,「那你帮吗?」
他的心已经定了下来,眼神笃定。
锺灵会来找他,实际上就已经说明了一切。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移开枪头,闹着玩似的将枪柄提在手里,手指顺着凹槽的纹路随意地转了几圈,「先说好……」
「苦力活我是不会做的。」
她理所当然地看着谢尧意,「有危险也是你先上。」
谢尧意眨了眨眼睛,「成交。」
他目光忽然微顿了下。
即使是在雨水潮湿气味的遮掩之下,谢尧意仍然发觉,他与锺灵之间的牵绊消失了。
那种由最终标记缔结而成的强烈牵绊。
毫无疑问,锺灵把标记洗了。
也是,骄傲如她,断然不会把决定自己命运的软肋交到别人手上。
「……」
「啊——啊嚏!」
锺灵竖起餐盘,挡住谢尧意天女散花般飞溅到自己这边的唾沫,讽刺道:「又不是人类,还感冒呢。」
……这话怎麽听着这麽耳熟呢?谢尧意扯了张纸巾,在餐桌上呼噜,声势浩大,如雷贯耳。最後如愿以偿地看见锺灵露出了嫌恶的神情,心中泛起一阵微妙的爽感。
她拿雪绢布擦了擦唇角起身。
「嗳,不吃了啊?」谢尧意在身後追问。
锺灵微侧过身,彬彬有礼道:「阁下真是如同地狱的食物一样让人倒尽胃口。」
谢尧意看着盘子里自己锺爱的的土豆泥西红柿魔蝎草盖饭。
切,明明是自己水土不服,挑三拣四。
这麽好吃的东西也嫌弃,真是太没品了!
他拿勺子舀起一勺,送进嘴里。
下一秒,——噗!
谢尧意黑着脸道:「锺灵——」
「你往里面加了什麽?」
以往美味的食物入口非常奇怪,有种奇怪的苦涩口感。
锺灵弯唇,「安眠药丶老鼠药丶鹤顶红……你自己选一个。」
谢尧意:「我选春药。」
锺灵:「……」
在谢尧意的连番盘问下,锺灵终於交代出饭里混了什麽东西。
其实只是一点感冒药而已。
谢尧意感冒後非说自己壮的很,打几个喷嚏算什麽,不肯吃药,无法她只能将药暗暗混进了食物里。
其实锺灵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谢尧意吃不吃药她根本就不关心。这麽做,全然是为了那次发烧後,他照顾她的人情。
她从不欠别人的。
「我可不想被你传染。」
她上上下下地扫他一眼,「还是你觉得你是笨蛋,所以感冒的机率比较低?」
谢尧意一言不发地瞅着她,「你这个动不动就生病,跟玻璃瓶一样易碎,宛如风烛残年老人的脆皮身体是该小心着点儿。」
「啊,是嘛?」锺灵弯起眼睛,「忘记告诉你了,我还在里面加了一味泻药。」
谢尧意嘴角笑意一僵。
下一瞬他十分入戏地抱着肚子冲进了锺灵所住的套间内的厕所,被後者毫不留情地一脚踹了出去。
「……」
出发前一个月。锺灵问谢尧意还有没有要带的,不介意的话可以暂时放在她这里。<="<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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