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屿蹙眉,烦躁揉乱头发。
他坐在床头,发丝後的眼睛染上戾气。
如果真是他想的那样……这案子的性质便不同了,涉案者可能是血族,或者血族和人类合作。
霍屿心道:会是放血吗。
亲手划开身上所有动脉,看着他死,再用法术修复伤口,伪装成初拥,以此钻法规空子,逍遥法外。
第17章
霍屿思考了一夜,决定先去找霍南寻问清楚关於沈眠的事。
既然沈眠曾经在霍家住过一阵,为什麽霍南寻装作沈眠与他毫无血缘关系的样子,这其中肯定有故事。
最重要的是,他之前没有在霍家看到过任何沈眠生活过的记忆。
难不成霍家搬家了?
这一切怕是只有当事人知道。
进入霍宅,依旧是金碧辉煌,霍屿看见霍母正在花园里「浇花」。
准确的说应该不算浇花,是想把花淹死,瘦成乾的身体支撑起一个巨大的水桶,水流倾盆而下把花打的七扭八歪,折枝腰斩。
回想起上次回去霍母那疯疯癫癫的样子……仔细想想真有点毛骨悚然。
这是被折磨疯了。
霍南寻说自己马上回来,霍屿便在沙发上坐着等他,等了近一个小时也不见人影,闲来无事就在霍宅里东游西晃。
随着对案子的深入,现在霍宅里的一切都有一种特殊的感觉。
到处都渗透着嗜血的阴暗。
霍屿也不知道霍宅的布局是怎样的,他正闲逛,身侧房间的门忽地打开,霍父从里面走出来,看见他,眯眼道:「谁让你回来的。」
家里藏着什麽秘密吗?至於看见他这表情。
霍屿坦然:「我哥。」
霍父:「你主动找的他。」
霍屿:「嗯。」
正聊着,霍南寻匆匆赶到,一身西装乱七八糟的:「爸,是我叫他回来的。」
霍屿自觉退到霍南寻後面,悄悄探头看霍父的表情。
对方眼神可怖地看着霍南寻,劈手给了对方一巴掌——
啪!
霍屿吓了一跳,转头去看霍南寻,对方眼镜掉在地上,一声不吭偏着脑袋。
「怎麽?给你点权利就把自己当家主了?!」
「没有。」霍南寻情绪毫无起伏。
「带他滚出去。」霍父摆手。
霍南寻颔首,说:「跟我走。」
话落,转身朝楼梯走去,霍屿前後看了看,最後选择把眼镜捡起来去追霍南寻。
在他蹲下手触碰到眼镜的那一刻,一双皮鞋碾在了他手背上。
「嘶……」
霍屿抬头去看霍父,「疼,松开。」
霍父脚下更用力,居高临下:「没想到你比他胆子更大啊。」
霍屿咬了咬嘴唇,笑了一声。
右侧镜片不在他的手下,被霍父踩的七零八碎,锋利的碎片零星几个扎进指尖。
是他没考虑周全,随性惯了,忘记现在的身份。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霍南寻发现霍屿没跟上来,重新回来霍父才把脚松开。
霍南寻带霍屿去车里包扎。
霍屿拿着一瓶消炎药抬头端详,好笑道:「哥,你车里药箱备的东西这麽全,看来没少挨打啊。」
霍南寻瞪他:「你还笑,没长脑袋吗?」
霍屿:「当时以为就顺手的事,谁知道他脚那麽快,不去踢球可惜了。」
霍南寻:「……」
霍南寻转移话题:「约你到这里确实是我没考虑周全,他一年回不了几次家的。」
「那哥为什麽不约我到别的地方?」霍屿故意责怪,「而且还来这麽晚……」
「我的错我的错,客户耽误时间了。」头发被揉了揉,霍南寻把药箱整理好,「有什麽事说吧。」
霍屿将手里的消炎药扔回药箱,开口:「哥,你和沈眠的关系不是那麽简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