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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赐婚已经过去了许久了,长达一个半月以来,时彧没有?一点动静。
眼看婚期将近,两人竟然还没纳徵,时彧看起来是半点不操心自己?的婚事。
长阳王府。
谢幼薇急得?在家中跺脚,长阳王妃也拉不住。
「娘!时彧是不是反悔了,他不想?与我成婚?再有?半个月就要成婚了,要是还不纳徵,女儿就要成为全长安的笑话了!」
长阳王妃也窝火。
她离开广平伯府那一日,突遇雷雨天气,一道?天雷劈下来,把她的头发都劈糊了半边,现在右脑勺後头寸草不生,王妃不得?已借用了许多发包才遮掩住。
长阳王那个朝三暮四的贱男人,见到她头皮毁坏的惨状之後,没说两句安慰心疼的话,转头就去了韩氏的房里。
要是还得?不到时彧,她们娘儿俩只怕一并都要在谢弼那老匹夫跟前失了宠。
长阳王妃豁出去了,也不顾什麽脸面,反正半个月後要是大婚不能顺利进行,也是会丢人的,不如先下手为强。
「女儿,我明?日就派人上门,把聘礼全送进广平伯府,咱们看看,他们广平伯府收了女方的聘礼丢不丢人!」
谢幼薇有?些踯躅:「这样恐怕不好,时彧的名声岂不就……」
都到了这当头了,女儿这没心眼儿的,还在为了时彧考虑!
对方那推三阻四的样儿,根本就不是要成婚的架势。
若是不逼他一把,姓时的根本不会上门来求娶。
「你放心,娘有?分寸。」
谢幼薇选择再次相信母亲的安排。
隔日,长阳王府就闹出了名满长安的笑话。
消息甚至也传到了三出阙前。
嘴头闲碎的宫人,津津有?味地谈论着此?事,聚了一大波人上前来听。
「长阳王府弄了好大的一个阵仗,听说是十?里红妆排着上骠骑将军家中,要强行下聘。」
「还有?强行下聘这事儿?还是女方对男方?这是什麽鬼热闹!」
「谁说不是呢,这强行下聘弄得?长安周知,好多百姓都自发出来看了,结果?你们猜怎麽着?」
听起来,简直就是一出万人空巷的闹剧。
有?好事儿的自然马不停蹄地往下追问。
「长阳王府是有?些阵仗,可时将军是谁呀?骠骑将军,手握三军,别的不说,时家的裨将部曲,随手一招便是乌泱泱的一片黑云。时少将军命部曲大摆龙门阵,将广平伯府围得?铁桶一般,苍蝇缝也不留,长阳王府来下聘的,硬是连门都进不去。」
「这岂不就是和两军作战一样了?」
「你忘了,咱们这位时将军是怎麽做上骠骑的了?」
这倒是。
要说沙场点兵丶排兵布阵丶杀敌建功,这全大业也难找着个得?与时将军比肩的。
可这两家把成亲下聘这件事当成了两军厮杀,那真是好大的一个乐子。
又有?人议论:「我早听说了,时将军心里根本没长阳郡主那人,人家早就有?了相好了。」
骠骑将军在御前早就拒过一次婚了,还惹得?龙颜大怒,底下伺候的人那几日连喘气儿都不敢大声,经过太?极殿时都猫着腰踮着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