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二皇兄跟我说了在青逸阁生的事。」凌欣弦一顿,再道:「还有你跟他说的那些话。」
任轻欢面无表情的,看着凌欣弦。
「你跟他说:是你自己想要嫁给太子,不是因为圣旨,也不是因为我母妃。你别怪他,他也不是故意告诉我的你可知道在知道你有孕后,二皇兄在府中喝了多少天的闷酒?是我去了二皇子府想要骂醒他,他才在醉中说给我听的。」
「欢儿,我不相信你真对太子有情。从小到大,你们接触过多少次?说你心悦太子根本没有道理。你那样说,只是想让二皇兄死心,我说得对吗?我知道你不喜欢二皇兄,但他对你是真心的,请你不要再伤害他。」
凌欣弦自顾自的,一直说着,好像要把整个故事的前因后果都梳理完整。
任轻欢无言的,直视着她。
直到最后,凌欣弦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终于慢慢停了下来:「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任轻欢继续看着这公主表妹,原来在凌欣弦眼中是她在一直伤害凌祈原。一时间便有些火冒心头,连带语气也重了起来:「五公主,若二殿下对你说了所有事,那他有跟你提及他做的那些失礼之举?」
凌欣弦一怔,显然她是知道的。
「公主应该晓得「名节」二字于女子的重量。二殿下的举动,可以把我陷入身败名裂的境地。」任轻欢压抑着不让自己的声线上场:「无论公主是否喜欢,无论个中缘由为何,我已经是太子妃了,还请公主给予我一点尊重!」
气氛在霎那间凝滞了下来,凌欣弦满脸通红,双眼像是要冒出火来似的瞪着她。
任轻欢知道自己现在说的话,语气很重。这是她进宫以来,次沉不住气的,把心底话直接嚷嚷了出来。如果凌欣弦听了以后跑去跟姨母告状,恐怕会带来不少麻烦。
但她就是没有办法把话压下来,实在是有点受够了。把话一股脑儿说完后,也别开脸盯着一旁,不肯再开口说话。
或许是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冷了下来,本来还陪着程贵妃闲话家常的蓉妃突然朝这个方向看来,扬声笑道:「太子妃和五公主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众人的注意力随即转了过来,任轻欢忙扯出一抹僵硬的微笑:「回蓉妃娘娘的话,五公主正和我聊起三公主的近况呢,听说三公主也有了身子,真是件大喜之事。」
又转头对程贵妃说道:「这是三公主的头胎,她定是既期待又紧张的吧?」
程贵妃抿嘴一笑,也不知在想什么:「敏儿怀胎的日子比你早些,想来孩子会降生在今年初秋。」
「初秋吗?那不就能赶得及在万寿节给圣上贺寿?」任轻欢又道:「这是圣上第一位皇外孙,真是恭喜圣上和娘娘了。」
凌欣弦仍旧站在任轻欢身边,凝着脸不说话。众人心知肚明她们刚才在聊的绝不是三公主的事,若真是在说三公主,凌欣弦又怎会气得脸红耳赤?但谁也没有拆穿任轻欢,心照不宣的把话题转去讨论妇人怀胎生子之事,热络的聊了起来。
凌欣弦静待众人的注意力稍微转移以后,才冷哼一声负气道:「皇嫂教训得对,是欣儿失言了。莫侧妃入宫在即,还望皇嫂以后与一众姐姐妹妹和睦相处,过得舒心愉快!」
语毕,没等任轻欢回答,一甩衣袖便走到程贵妃身旁,自顾自地的在小椅子上坐了下来。
怒火再次在任轻欢的心头啪啪作响,但这是贵和宫,她没有失去理智的跟上去,只是立在原地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估计是因为怀孕的关系,才让她的火气如此容易冒头。
但拜凌欣弦所赐,她在聊着生气时也没那么注意到身体的不适了。如今身旁再无他人时,一切感觉又重新明显了起来。
任轻欢原先还能试着去聆听众宫娘娘的对话,适时地微笑点点头,但随着站立的时间愈来愈久,渐渐连微笑的力气也快没有了。
不知又过了多久,或许是察觉到任轻欢开始摇摇欲坠,采露贴在其后,悄声询问:「太子妃,您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