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朝后,二皇子凌祈原没有直接回府或是到小书房办公,而是像过去数天一样,快步前往了御书房。
他守在御书房,求父皇收回赐婚的圣旨,已经好几天了。
这事,早在满朝文武之间传开了。
凌祈原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只是坚信自己不会娶于阗小公主。
无论是谁来劝也一样,包括昨天那人
想到欢儿,还有她昨天哭着跑走的模样,凌祈原的脚步一顿,他知道昨天是他冲动了。
她是他从小细心呵护、宠着长大的,别说伤害她,他从来就没想过要让她难过。但昨日,还在气头上,把她惹哭了
欢儿怕是要难过好一阵子吧?在柔弱的外表下,她一直是个有主意的。这次也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等到她消气。
幸好,欢儿的心很软,只要他找个机会好好道歉,认真反省,她再气也不会气上多久。
如今更重要的是求得父皇收回成命,凌祈原想着这些便再次举步,在心底仔细盘算着今天该如何说服父皇。
但是,他人还没走到御书房,就在中途的小回廊被叫住了:「皇弟留步。」
凌祈原的脚步再次一顿,脸色僵硬地杵在原地。好半晌,才挤出一个假笑,转头看向身后的人。
「见过皇兄」凌祈原皮笑肉不笑的拱手道:「您也要到御书房求见父皇吗?」
「不是」太子脸上挂着一模一样的笑容,回答:「孤是特地来找你的」
「哦?」凌祈原挑眉:「皇兄找我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太子像听到笑话般忍俊不禁:「皇弟把事情弄到这个地步,还来问孤所为何事吗?」
凌祈原的笑凝在脸上,然后消失无踪:「恕祈原愚钝,不知皇兄在说什么?」
太子双手背于身后,像在逛园子般,慢慢地移动脚步,韩凌祈原走去。
东宫和二皇子府的宫人都垂下头来,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口,却同样支起了耳朵,唯恐听漏了半个字。
但就算他们的耳朵再灵敏,还是没有办法听清太子和二皇子几乎脸贴着脸的说了些什么。
「看来皇弟是彻底忘记了孤之前的忠告,那么孤现在就跟你重申一遍,确保皇弟不会再犯那愚昧鲁莽之错。」
太子的声音很小,语气却无比强硬,黑眸直勾勾地望进凌祈原的眼里,脸上早已不剩半点笑意:「东宫的东西,你别妄想染指。」
凌祈原抿紧了嘴,回望过去,沙哑着嗓子说道:「欢儿并不是一件东西!」
「如果她不是件东西,或许你就该学会尊重她的身份。」太子似笑非笑地继续说:「任氏是你的皇嫂,长嫂如母,尊称可别再忘了。」
凌祈原的脸色铁青:「我绝不会」
「你怎样想,孤并不在乎!」太子冷冷地打断他:「你要在脑袋里编造什么故事,满足自己肮脏的妄想也没有所谓,但是,把你那些污秽的念头,还有你那双脏手管好。孤只是来警告你:别再碰我东宫的东西,不要以为你母妃每次都能保得住你。」
「你怎么还像个三岁孩童一样,在地上哭闹打滚,就觉得什么都能得到。」
「像你这样的人,别说是孤了,你以为任氏她又会看得上眼吗?」
「简直就丢尽了我天家的脸面」
太子的狠话一句接一句,对准凌祈原的弱点,一刀又一刀。
说罢,不待凌祈原反驳,便迈开长腿,带着东宫的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知道,凌祈原不会就此放弃。很好,因为他也不打算善罢甘休。
贵和宫的人,在这宫中已经横行霸道太多年,早就忘记了谁才是顺天朝名正言顺的储君。
而他,会叫他们记住。
太子比凌祈原更早到御书房求见圣上,待大太监陈勇通报后,跨过一道又一道门槛,进到守卫森严的大殿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