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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龙的报恩（第2页）

舒寒迟疑地点头，这确实没有什么不能承认的。

他刚点头，就见皎尾巴尖轻晃着——这是它愉悦时才会有的动作。

“如果我不知道怎么回去呢？”皎故意说道，心想人类果然舍不得它，那它就好心给人类一个台阶下吧。

“那我送你回去。”舒寒说道。

皎晃动的尾巴尖停下，面无表情地望着舒寒。

人类的心脏会生产炁，随时有可能死亡。怎么能对曾经有恩于的恩人见死不救呢？所以它不能走。

皎努力思索如何留下，憋了半天，最终说道：“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能赶我走。”

它眼巴巴地望着舒寒，小小一条，红瞳里溢满了难以抗拒的委屈之色。

舒寒哑然又忍不住心疼。

他看出皎不想走，他何尝不想它留下，但是皎不适合……

等等，既然皎能幻化成小蛇的模样，这么长时间也从未伤过人，还十分黏人，是一条好蛇，在他家也适应良好，完全没有水土不服，那为什么不能留下？

舒寒心底的郁气一扫而空，不过他没有当即应下，而是说道：“我之所以想送你走，是因为你的人形太显眼，人类没有白发红眼的，一旦暴露真是身份可能会有生命危险，除此之外，还担心你天性不适合在人类世界生活，毕竟这里和自由自在的山林不一样。”

原来都是因为担心它，皎眼眸亮亮地望着舒寒，控制不住凑近舒寒，尾巴尖不断晃动，释放心底的愉悦。

“只要你答应我，和普通小蛇一样，不在外人面前露出人形，也不暴露自己是妖……龙蛇，适应的了这里的生活，也不会伤害人类。”舒寒总结道：“那就留下吧。”

白色的蛇首点头如捣蒜，似乎又觉得这样太损形象，矜持地停下。

它想到了什么，化作人形，只是这次不再是白发红眼的吸睛模样，而是黑发黑眸，连穿着打扮都和舒寒一模一样。

模仿人类还不简单。皎微微一笑，带着几分不明显的得意，扬了扬下巴，故意问道：“这样呢？”

雪白长发变作了纯黑，垂落在胸前，被一根丝带松松绑着，眼睫也变得漆黑幽深，更显唇红齿白，却没了那丝诡丽妖异，平添看不透的神秘。

很能唬人。

但比起白发红眼好太多，不是一眼看起来奇怪的程度。

舒寒勉强点头，如果可以，他还是挺想让皎把这张招摇的脸变丑一点，但再说就不礼貌了。

舒寒的唇边勾勒出笑意，不自觉地放柔声音：“欢迎回来。”

“嗯。”皎表面平静地点头，唇线抿地平直，崩地紧紧的，就怕下一秒没崩住，翘到了天边。

崩了没两秒钟，它还是破功了，唇角溢出了笑意，目光炯炯地看着舒寒。

舒寒没被盯上几秒就很不自在了，他还是有些适应不来，暂时无法把眼前的大活人和那条小蛇连在一起。

舒寒轻咳一声，再次说道：“谢谢你救了我两次。”

皎摇头，下意识维持着当蛇的习惯，想用尾巴蹭一蹭舒寒，刚一动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人形。

不管是原形还是幼崽身躯，都不适合和人类做伴侣，所以它才会想尽早变作人形，只是没想到还是吓到了人类。

不过舒寒现在应该是接受了吧？

皎仔细研究了下舒寒的表情，发现多少抗拒，只是面上偶尔会有些不自然时悄悄松了口气。

那等舒寒熟悉它的人形，有没有肯定会重新爱上它？

皎面无异色，把小心思藏进心底，把所知道的情况和舒寒说了一遍。

住在它山山下的一般是守山人，也是供奉信仰龙蛇一族的人。在皎还未出生之前，天地间灵气还未消散时，它山是天下灵气最为充沛的地方。

而守山人经过灵气浸润，数代后，偶尔会有身负灵气体质特殊的天之骄子出世。舒寒可能就承袭了祖辈的体质，甚至还变异了，心脏能产生的是更为精纯的炁，但祖辈的修炼之法已经失传，无法把炁化为己用，便会被炁所杀。

“你以后还是别回去了。”皎严肃地说道：“它山有一点灵性，会下意识吸取附近的灵气，勾出你心脏里蕴含的炁去滋补它，现世灵气稀少，你的体质本来不会觉醒。”

舒寒听完后失神了好一会儿，脑海中晃过死去的母亲，又晃过殉情的父亲，滚了滚干涩异常的喉结。

如果当初他们搬家，离开了那座老宅，离开了村子，会不会母亲的体质不会觉醒，她就不会死了？

但没有当初。

皎看他神色，还以为在担心自己，缓下表情，眼也不眨地望着他，信誓旦旦地承诺道：“你放心，我能把你的炁都吸走，而且只要结契，我们神魂相连，以后你再也不会发病。”

“结契？”舒寒勉强打起精神，不让自己沉湎于过去的伤痛，抬眸问道。

说起这个，皎不似刚刚那般利落，但依然回答地很快，弯着眼眸说道：“嗯，我们龙蛇一生只会有一个伴侣，和龙蛇结契，你会有很多好处的。”

皎的耳根微微发红，眼睛却直勾勾地望着舒寒，闪着明亮期待的光芒，迫不及待地说道：“所以，你想跟我交尾吗？”

交尾？

舒寒一脸问号，僵硬地抬手指了指自己：“你在问我？”

皎肯定地点头，一副不是你还有谁的样子。

舒寒疑惑又震惊地望着它，隐隐约约想起了昨天做的梦。似乎……也有人耐心地问了他好几遍一样的问题。

那也是皎？

除了那些，脑海里紧接着就是早晨皎说的求爱，舒寒倒吸一口气，试图再次澄清：“什么求爱那都是误会，我真的对你没有丝毫非分之想。”

皎好看的眉头蹙起，再次露出舒寒难以抗拒的委屈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