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野摇了摇头,想到他看不见,才提高了音量道:
「没!」
到服务区的时候,凌唐喊他去洗手间,乐野说房车里有啊。
凌唐便关上了车门,乐野又喊:
「等一下。」
下了车,他嘀咕着「透透气」,一个人在服务区旁边的空地上溜达。
天空很蓝,万里无云,虽然比不上阿勒泰的旷野之境,但远眺群山,大道朝天,在这人烟稀少的漫漫长路上,也能看出一丝寥廓的意味。
极远处隐隐约约的山脉,大概是太行山……
乐野蹲下去,托着腮望天,这样团着的姿势,让他好受了不少。
「怎麽了弟弟?」
乐野侧过头,是乐知昭过来了,他浅浅笑了笑:
「没怎麽啊,为什麽这麽问?」
乐知昭乾脆也蹲了下来,耸了耸肩:
「你说呢,从昨晚就不对劲,真病假病啊?还是说,那谁……欺负你了啊。」
乐野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看,凌唐正直直地盯着他,他转回头,想了想,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跟乐知昭简单说了说。
对方听完,直接爆了句脏话,然後劈里啪啦地说起来:
「乐大胆啊你是,怎麽能一个人大晚上去见不熟悉的粉丝啊,说是粉丝,背後是人是鬼都不知道,你可太会吓人了。还好有凌唐啊,怪不得他这麽紧张兮兮的。」
对於凌唐的「紧张兮兮」,乐野不置可否,笑了笑:
「我记住了,再不会了。」
去的时候一个人看着心事重重,回来的时候两个人说说笑笑。凌唐在他和乐知昭走过来的时候,把只抽了半截的烟在垃圾箱上碾灭,扔了进去。
「大姨丶二姨,我没事啦,别这麽看着我了。」
乐野冲裴筠丶裴莘笑了笑,几乎是求饶了,一路上包括刚才,她俩跟盯着作妖的小孩似的,着实让他吃不消。
「凌唐,看好他。」
被点名的男人淡淡「恩」了声,看着他上了车,才往驾驶座走去。
他刚做好,卧厢的车门又被拉开,凌唐松开发动车子的手,往下一看,乐野抱着个画板绕过车头,上了副驾驶。
「後面有点闷。」
凌唐看了他一会儿,然後默默把车窗升起来一些。
乐野皱了皱眉,再次强调:
「闷。」
倏地,眼前伸过来一只手,乐野下意识往後仰了仰,耳边低低地传来一声:
「别动。抱歉。」
接着两根微凉的手指放在了他的颈侧,大概过了半分钟後,手指的主人离开他,微微松了口气,却又拧起眉:
「还觉得燥热?」
一直处於半屏气的乐野也悄悄松了口气,思考了下:
「不热,就是闷。」
凌唐观察了他一会儿,然後听到队长「出发」的声音,启动了车子。
车厢内一时有点安静,除了风从车窗缝隙里爬进来的声音,几无声响。乐野呆呆地看了会儿窗外,拿出画板开始记录灵感。
许久过後,刷刷的声音停下,凌唐问他:
「这种情况多久了?」
「什麽情况?」
「闷。」
乐野努力把自己从方才灵感迸发的情绪里拔出来,顺着他的问题想了想,但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