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拾皱眉,面露嫌恶,以及一丝无法掩饰的恶心。
宣从南感受得到这些能够攻击人的负面情绪,里面没有一点是对他的。
「今天。。。。。。是昨天中午,我去超市,买东西,」宣从南捏捏顾拾的胳膊,筋肉爆发,竟然没捏动,「出来在门口碰见他。之前我们在一起,很多时候他都让我不要笑,我觉得奇怪。。。。。。但是我很笨,在他没有完全暴露说我像谁的时候,我根本猜不到。。。。。。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他说我像的是你,是你的替身。。。。。。我担心你知道这件事,会觉得我伪装成你的模样,去取悦别的男人。」
宣从南神色有点哀伤:「顾拾,我没有。」
「我的感情很乾净。」
一个从不接触网络丶只知道画画挣钱想买回爸爸妈妈房子的小孩儿,怎麽猜得清人心叵测。
他给予的感情也许没有他人充沛,但乾净得一眼见底。
沈迁却伤害他,利用宣从南的「笨」,将他的纯真撕碎,让他充当另一个人取乐。
宣运霆穷尽一生都在教宣从南笑,去世的前一分钟还在用温柔的语气祝囝囝平安开心,可沈迁让他别笑。
他抑制宣从南的情绪,想把他从好不容易才寻摸到的情绪中推离出去,再也不让他进入。
沈迁的喜欢自私。
且含有扼杀。
他想杀了宣从南。
顾拾恨沈迁,恨自己。
「对不起。」顾拾低声说。
宣从南:「跟你有什麽关系呢?之前你跟他只见过一面,你都不认识他。」
他摸顾拾的脸,头发:「老公,别怪自己。」
顾拾微微阖眸:「嗯。」
顾拾哑声说:「我还以为你要抛弃我。。。。。。我一进门,就看见你拉着行李箱要走。。。。。。吓死我了。」
宣从南:「你还绑我。」
顾拾眼睛重现红绯:「我怕你不要我。真的怕。」
宣从南说:「我不会的。」
顾拾的眼泪砸到宣从南左鬓边,朝耳际滑落时,好像宣从南在哭似的。
「还可以吗?」顾拾问道。
宣从南:「。」
他认命地说道:「可以。」
—
精神放松下来之後,四肢的疲惫汹涌而来,宣从南眼皮恹恹地低垂,深睡过去。
顾拾逼他想起过去的事。
努力没有白费,宣从南看到自己小时候是个「没礼貌」,说话扎人。
但他本人不这麽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