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湖指了路,茅厕位于西角门,与文昌院仅一墙之隔,需经过一片竹林。竹林外有诸多假山,远远望去仿若一座小山丘,倒是个清幽之所。
维萱迅如完厕,肚子舒坦了许多。她返回时瞧见假山山石后面有一个水池,此时正值晌午,虽已过了秋分,太阳依旧炽热,维萱想着把手帕浸湿净个脸,正欲朝水池走去。猝然被一双手捂住嘴,拉到假山中一处太湖石洞里,她惊慌失措下想挣脱男人的手大声呼救,男人紧紧捂住维萱嘴低声说道:“是我,别怕,假山那边有人,你过去就惊到他们了,想被杀人灭口吗。”维萱听到是承祥候罗赢的声音不再挣扎,她费力转过身,见确是承祥候罗赢,方才放下心来,低声问道:“你不是进文昌院了吗,怎又到内院来了?”山洞着实狭窄,勉强能容下两人,此时两人只得贴面说话,仿若在“窃窃私语”。维萱说话时吐气如兰,气息喷洒在罗赢耳朵上,他不禁耳根热,心跳加,鼻尖萦绕着女子身上淡淡的胭脂香气,罗赢神思恍惚,似乎一切都停滞了,耳边唯有身旁这女子的呼吸声。维萱见罗赢不语,再次问道:“你怎又进内院了?”
罗赢轻声道:“我被一个醉酒男子踩脏了鞋,想寻一水池清洗。我来过苏府几次,知晓内院假山此地有水池,便翻墙过来了。清洗完鞋子预备翻墙回去,只见一男一女进了这假山石洞里,我怕被他们觉,就藏身在此处。谁知你却走了过来,我恐你被他们现,才拉了你躲进这里,绝无冒犯之意。”
维萱正欲说话,假山另边传来女子的娇喘声和轻嘤声,维萱年龄虽小,却也知晓那两人在通奸,此刻还跟一男子一起撞到此事,她脸顿时羞的通红,躲又无处躲,只能闭上眼睛轻屏呼吸。此时罗赢尤为煎熬,又似享受,内心猫爪似的,面前女子肌若凝脂柔若无骨,胸前两处柔软紧贴在他胸膛上,若有若无的呼吸吹拂在他脸颊上、耳根处,女子轻闭的双眼睫毛轻颤,面颊微红,罗赢此刻只想一亲芳泽,理智下他掐了一把自己大腿,疼的只咧嘴。假山那边娇喘声不断传来,罗赢痛苦的曲膝弯腰,但地方实在狭窄,他的脸差点要贴到维萱胸口了,维萱惊惧又羞赫的睁开眼瞪着罗赢低声怒嗬道:“起开。”罗赢微喘道:“你不要动,我并非有意而为之,现下着实有些难受,失礼失礼,还请小姐见谅,万望小姐勿动。”维萱有些不明所以,但看罗赢确有痛苦之色,亦不敢再动,身体僵硬的任由男人圈抱着。
一柱香后假山那边终于开始窸窸窣窣整理衣服,罗赢和维萱同时长舒一口气,过了片刻,只见假山里面走出来一男子,两人同时缩紧身体,不敢向外探看。又过了须臾,走出来一女子,维萱差点惊呼出声,忙用手捂住嘴,这不是苏丽华吗,跟人通奸的竟是婉蓉的庶妹,维萱记起婉蓉曾言,苏丽华跟丫鬟偷跑去梨香院看戏,还打赏了一位戏子一百两银子。难道刚才那男子是梨香院的戏子?维萱正思索间,罗赢对她说道:“小姐,咱们可以出去了,那两人都已走远。”维萱小心翼翼地出了山洞,准备离开,罗赢道:“今日之事实非我愿,到底是唐突了小姐,我是承祥候罗赢,今年二十有一,尚未娶妻,若小姐须我担责,我定责之至终,还未请教小姐芳名,令尊何人?若您应允,我定择日上门提亲。”维萱整了整衣衫说道:“不必了,你我二人就当今日未曾相逢,更莫要与他人提及今日之事,否则只会徒增烦恼,致使我名声受损。感谢罗侯爷今日救命之恩,若有机会,小女子定当涌泉相报。”说罢,快步离开此地。罗赢望着维萱的身影,脑中尽是山洞中的暧昧之态,怅然若失地翻墙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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