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赢一得到王夫人传来的好消息,当下便满心欢喜,迫不及待地往皇宫赶去。到了御前,他言辞恳切地恳请皇帝赐婚。皇帝听闻,细细一思量,这女方乃是已被罢免的鸿胪寺少卿家的小姐,再回想之前腊八那件事,那豆子本就是内务府派人采买的,粥也是御膳房负责熬制,陈奎年不过是负责分罢了,似乎确实是被无辜牵连了。于是,皇帝龙颜大悦,当即下旨让陈奎年官复原职。
陈奎年得知这一喜讯,赶忙进宫谢恩。皇帝亲自赐婚,这可是无上的荣耀,消息传开,整个陈府都沉浸在欢喜之中,那荣耀的光辉仿佛笼罩了府中的每一处角落。
可另一边,三皇子知晓此事后,却是又气又恼,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本想着使些手段让那陈奎年吃些苦头,没成想,到头来竟是给那名声不佳的罗赢做了嫁衣。奈何承祥侯府在朝中的声名极大,向来无人敢轻易招惹,三皇子即便心中愤恨难平,也只能窝在自己的府中,暗自生着闷气。
陈府与承祥侯府上下,皆为那桩婚事忙得不亦乐乎,一片喜乐之象。罗赢年逾弱冠又三载,维萱亦是豆蔻年华方过,恰值岁末将至,新春欲临,二人年岁眼见着便要添上一岁。
承祥侯府太夫人心中隐忧难消,惟恐罗赢偷赴云中之举,这段时日再生波折,坏了这桩好姻缘。遂择一良日,亲往陈府,与陈府众人相商,盼能赶在年前,为这对小儿女完婚,也好安下心来。
陈府的肖玉凤亦有顾虑,那三皇子向来心思难测,唯恐其再生事端,搅乱这喜事。闻太夫人之言,深以为然,二人相视一笑,心意相通,当下便将成婚之日定在了小年。虽说时日着实有些紧迫,诸多事宜需匆忙筹备,然两府皆觉,只要婚事顺遂,能免却后顾之忧,便足矣,皆是心满意足,安然待那良辰之期。
小年那日,京城处处张灯结彩,喜庆非凡,陈府与承祥侯府更是热闹得似要把这寒冬都给暖化了。
罗赢身着一袭大红喜袍,身姿挺拔,往日里那几分不羁的模样此刻也添了许多庄重,骑在高头大马上,带着迎亲的队伍,一路吹吹打打朝着陈府行去。沿途百姓纷纷驻足观望,皆为这盛大的场面所吸引,不时传出阵阵喝彩与祝福声。
陈府内,维萱早已梳妆完毕,凤冠霞帔加身,面若桃李,眼含娇羞,端坐在闺房之中,只等那迎亲之人到来。丫鬟们在一旁笑着打趣,屋内满是欢声笑语,却也掩不住维萱心中那紧张又期待的情绪。
待罗赢到了陈府,一番礼数下来,终是顺利地将维萱迎上了花轿。花轿晃晃悠悠地朝着侯府而去,一路上鞭炮声不断,喜乐萦绕。
到了侯府,新人拜堂成亲,在众人的见证下,行那三跪九叩之礼,礼成之时,满堂喝彩。太夫人笑得合不拢嘴,眼中满是欣慰,陈府众人亦是满脸欢喜。
成婚后的日子里,罗赢收起了往日的闲散,开始用心打理家中事务,与维萱举案齐眉,夫妻二人时常相伴出游,或在府中吟诗作画,日子过得平淡却又温馨。
而那三皇子,虽心有不甘,可眼见着罗赢与陈府的日子越顺遂,也只能暂且按下心中的怨愤,再寻其他时机去谋划自己的野心了。只是这京城的风云,依旧在暗处涌动,不知何时,又会掀起怎样的波澜,只是此刻,罗赢与维萱只愿守着这一方小天地,静享这岁月安好。
光阴似箭,转瞬便至四月。维芳一朝分娩,顺利诞下麟儿,这喜讯仿若春日里最暖的风,迅传遍了京城内外。
洗三之日,广宁侯府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府门大开,宾客们纷至沓来,贺礼堆满了一侧的屋子,众人的欢声笑语回荡在府中每一个角落。
维芳产后虽仍有些虚弱,可面上满是幸福的笑意,被丫鬟们小心地搀扶着坐在软榻上,目光温柔地看着那小小的襁褓,里头的陆睿泽正睡得香甜,粉嘟嘟的小脸让人瞧着便心生欢喜。
广宁侯夫人抱着孙儿,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一边招呼着前来道贺的女眷们,一边细心地叮嘱奶嬷嬷们各种事宜,那疼爱劲儿任谁都瞧得出来。
府中的花园里,一群闺阁女孩子们聚在一处,叽叽喳喳地说着话,眼神里皆是掩饰不住的羡慕。
“瞧瞧维芳姐姐,这命可真好呀,嫁进了广宁侯府这般好的人家,公婆都是和善又疼人的,不像我听闻的有些人家,公婆刁钻,整日里挑媳妇的不是。”一个身着鹅黄衣衫的姑娘轻声说道。
“是呀,而且这广宁侯府人口简单,没那些个复杂的人际关系,最最难得的呀,还是世子爷,那可是出了名的英俊潇洒,关键是成婚这两年多了,身边连个妾室通房都没有,如此专一,可不就是咱们女孩子心里的梦中情人嘛。”另一个头戴粉色珠花的女子附和着,话语里满是向往。
而在正堂之中,广宁侯正满面春风地陪着诸位前来道贺的男宾,听着众人的夸赞与祝福,心中更是畅快不已。
罗赢与维萱也一同前来,看着这热闹又温馨的场景,维萱悄悄拉了拉罗赢的衣袖,打趣道:“你瞧人家这日子,真是让人羡慕呢,你往后可得学着点世子爷。”罗赢笑着刮了刮维萱的鼻子,应道:“那自然,我定是要让你也这般舒心的。”
自维萱与罗赢成婚之后,小日子过得倒也颇为顺遂,着实让人舒心。想那罗赢从前,可是常常流连于青楼楚馆,寻欢作乐没个正形,可自娶了维萱,竟似变了个人一般,那些个风花雪月之地,是再也不曾涉足了,如此转变,连承祥侯府的太夫人瞧在眼里,都不禁欣慰万分,直叹这桩婚事结得好。
虽说罗赢府里有一位妾室苏长宁,可这位妾室在这侯府之中,就好似隐形了一般。自进了侯府两年有余,罗赢愣是一次都未曾碰过她,对她可谓是冷淡至极。这苏长宁呢,平日里也寻些事儿做,大多时候便陪着太夫人,一同抄抄经书,或是做做针线活计,倒也过得安静。
而维萱,每日里遵循着礼数,按时去太夫人,老夫人跟前晨昏定省,尽着自己身为孙媳妇,儿媳妇的本分。除此之外,府中并无太多烦心事来扰她。她本就是个心地善良、性子随和之人,知晓苏长宁的处境,也从不要求她每日到自己跟前来立规矩,整个侯府上下,倒也一片和睦安宁之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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