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祥宫的寝殿外,喜善和锦珠一人守着一边门。
喜善在宫里浸染多年,见多识广,无论听到什么都只低头看鞋假装自己是聋的。可锦珠不一样,她一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已经由刚开始的耳尖红扩到了现在的满脸通红了。
“喜善公公,我先去帮淘总管烧热水了,有什么事你再叫我。”锦珠说话时头都不敢抬,说完跑得可快,像后面有什么脏东西追她一样。
喜善心里叹了声气,他也想去烧水,他总算知道为什么方才淘总管一进启祥宫就招呼他们去小厨房,被拒绝后看他们的表情像看傻子了。
其实屋内场面并没有喜善他们想的那么火热,恰恰相反,屋内多余的烛火已经被熄,只余大婚时的两支龙凤烛。光影昏暗朦胧下,穿着薄纱寝衣躺在红纱帐后的林己余,就像世上最后一抹光,牢牢摄去了嵇游的全部心神。
嵇游拿着画笔盯着薄纱后的人许久,一笔没落。没一会终于认命放下笔,从案后出来慢慢走到床前撩起纱帐。手上一路都端得稳稳的一方龙凤烛,在见到侧躺在床上的林己余那一瞬间却闪了好几闪,差点就熄了。
偏偏林己余还要火上浇油,“陛下这画师当的可有些不称职,说好的隔纱,这不是说话不算话吗?”
他嘴上不饶人就算了,一只玉足也不老实,沿着嵇游的小腿一直爬到小腹还嫌不够,坏笑一声后轻轻把嵇游衣袍上鼓起的一块踩了下去。
嵇游顿时浑身一紧,一只手抓住林己余作乱的玉足,一只手端着龙凤烛靠近林己余的脸。他看林己余在跳跃的烛火后笑得肆意,甚至还不怕死地朝他抛了个媚眼。哪还忍得住,把烛火吹熄扔到一旁就冲着林己余的唇俯身下去。
“陛下一国之君,理应一言九鼎。说好的帮臣画一幅美人图,画好了才能收报酬。这画了一晚上画还没影就想先收报酬,世上可没有这样的理。”林己余柔掌抵在嵇游胸前,想再玩一玩不让他继续靠近。
可他又实在做得不好,心里想着不让嵇游靠近,手却很诚实的在人家胸膛上乱动点火,最后引火烧身。
嵇游忍得辛苦极了,他原以为自己前世看得风月本已经够多,足够让他成为一个老手了。没想到在他这个更会玩的男后面前,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他哪能想到,他是纸上得来终觉浅①,而林己余的本事是胡黎手把手教的呢?
“谁叫小公子选人不慎,引狼入室呢,小公子烧起的火当然得小公子负责灭了。”嵇游根本没把林己余那点欲迎还拒的情趣放在眼里。
他一手继续抬着林己余的玉足,一手把林己余撑在他胸膛的手小心翻过来与自己掌心相握,继续向前,把那抹令他心痒痒的红含进嘴里吞吃到艳红肿胀才不舍地松开。
林己余都被亲的浑身都软了,好不容易被松开喘口气,躺在锦被上胸膛轻轻起伏,面带春色。嵇游被踩下去的一块很没出息的跟着他的心一起跳动,怎么按都按不住。
嵇游真想就这么俯身下去把人牢牢压在身下,可他是一国之君,答应了今夜要为林己余作一幅美人图,就该一言九鼎。方才薄纱遮美人,雾里看花雪中赏月的,美人只刻在了他心里,没有落到纸上,他当然要换种方式补上。
此生失信于谁,他都舍不得失信于他的小鱼。
他强忍着剧烈跳动的的某处,在林己余不可置信的眼神里艰难挪到案前,拿起画笔端着砚台再次回到床前。先迫不及待地把还没反应过来的林己余亲到软成一滩水,再趁他没有反抗之力时,把他身上碍事的寝衣剥掉,在如玉的皮肤上落笔。
“你这是做什么。。。”林己余的质问声很快被引人遐想的呻吟替代。
嵇游那个表面自持的家伙,不知道是不是对红色情有独钟,动不动就爱含着他的红唇亲个不停。就连在他身上作画,下的第一笔也选在两点殷红处。。。
一场胡闹从月升到月落,小厨房里烧水的淘顺和锦珠柴火烧了一堆又一堆,口都聊干了。终于听到里面要热水,两人不约而同、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春宵苦短,朝政催人。嵇游感觉自己才抱着香香软软的小鱼合上眼,外面淘顺就开始敲门了。
“陛下,该上朝了。”
这皇帝谁爱当谁当吧,他只想抱着小鱼睡到自然醒。
“陛下,群臣已经在宫门外候着等了。”
嵇游没法再逃避了,他低头看了眼埋在他胸前睡得正香的林己余。确定淘顺没把人吵到之后,低头在林己余额上亲了又亲,这才依依不舍地黑着一张脸起床到外间洗漱。
林己余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喜善。”
“主儿醒了。”喜善听到声音端着洗漱水巾走了进来。
这启祥宫里伺候的人不少,但职务那都是分的清清楚楚的。能贴身伺候的只有喜善和锦珠这两人信的过的人,又因为男女有别,某人吃醋,所以洗漱换衣就都落到了喜善头山,锦珠则负责膳食。
“什么时辰了?”林己余撩开纱帐懒懒问了一句。
昨天某人像吃了猛药一样,把他翻来覆去又翻来覆去地折腾到快天亮,他现在浑身酸痛骨头像散架脱位一样了,没有半点想起的心思。
“回主儿,巳时刚过。”喜善说着放下水盆过来伺候,“陛下吩咐您醒后先吃点东西,要还累的话再睡回笼觉,让奴才们别扰您清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