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清本来以为云子棠过来是因为寻到了陈炽,见她又说这样的琐事,烦得想要打人,挥挥手就让她走了。再一琢磨她说的话,感觉不对劲儿。俊俏公子去找若合?相谈甚欢?该不会又是凌苏卢腆着脸混进邛崃派了吧?
云海清急忙往陈若合住的院子走去。她如今忙着照料她师父和师妹,再被变态骚扰也实在很够呛。走到陈若合院子的角门前,云海清听到里面谈话声,他没有贸然进去,怀着他也说不清楚的一种心思,躲在门後听着两人说话。
陈若合说:「大哥,我求求你别来了,我都说了我不喜欢你,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很屌丝吗?你是官二代富二代,潘驴邓小闲一样都不少,何必缠着我?」
凌苏卢哀求:「妹子,我都肯为了你从一介高富帅变身屌丝,你都不愿给我这个机会吗?论条件,我哪里比那个姓云的差?」
他竟然连本公子的自称都给忘了,云海清觉得心里怪不是滋味的。凌苏卢可能真的是爱陈若合。平心而论,寻常的小姑娘更愿嫁王爷的儿子,起码能锦衣玉食坐享荣华富贵,况且凌苏卢本人又这般风流倜傥,讨人喜欢。
陈若合叹口气:「真的,算我求你,你不要这样成不?」
凌苏卢说:「妹子,我给你分析一下。陈炽杀了邛崃派的人,肖希直带过来的仆从都是练家子,三个人也打不过他一个。我听说昨晚陈炽又打伤了你师父。既然他这麽厉害,你留在邛崃派一定会有危险的,跟我回凌府吧,只要这个天下还姓赵,我就能保护你。」
我就能保护你。云海清躲在门後,听到这句话,觉得无比讽刺。昨天晚上,他不是还对陈若合说出了这句话吗?陈若合让他一遍一遍地重复着?
不等陈若合答话,凌苏卢又急切地说:「妹子,相信我,毕竟我们是一个时代的!你怎麽能和一个千年之前的古人相爱呢?你我相遇相爱,这都是注定的啊。」
云海清心中倏然一震。他早该想到的!两个人都有时说些让人费解的话,但他们俩之间的交流却毫无障碍,而且一见如故。他早该想到,这两人才是同类……那他又算是什麽?陈若合明明也爱他……
云海清攥紧了拳头,眼前一阵阵晕眩。过了一会儿,他才听见陈若合说话,声音有些虚弱:「凌公子,你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我爱的是云海清,我甘愿留在邛崃派,你不要再来了,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总觉得用心谈恋爱的凌啪啪有点怪异,不像一开始那个花花公子了……
☆丶幽笛
倘天若有情,也不知以何时为期。陈若合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凌苏卢也没法再纠缠。这里是邛崃派,不是凌府,陈若合要声张起来,云海清估计会第一个冲到这里把他剁了。
凌苏卢收了手中摺扇,以宋人的规矩恭恭敬敬对她行了一揖,诚恳地说:「妹子,我就暂时住在山下客栈里。你想好了,随时都可以去找我。我等你,妹子,哪怕是等一千年,从宋代等到我们的时候,我都愿意等你。」
凌苏卢说起话来从来都是玩世不恭的轻佻调子,何曾将姿态放到这麽低。云海清躲在门口听着,哼了一声,想:「装什麽可怜。」
陈若合说:「我要去给我师妹拿药了,你自便吧。」她穿过院子,从小炉上端起煎好的药,从角门走了出去。她师妹昨天淋了雨,又哭了整个一晚上,今天便发起高烧来,睡梦中直说胡话,看着教人心疼。
她同凌苏卢擦肩而过时,连看都没有看凌苏卢一眼。
凌苏卢站在原地望着陈若合身影,露出温柔而忧郁的神情,倒有些像云海清了。他在树下站了一会儿,也不知在想些什麽,随後便低着头走了。云海清松了一口气,悄无声息从门後闪了出来。
他在心里默默将凌苏卢列为仅次於陈炽的第二大强敌。陈炽杀人属实,抓到後宰了就是;凌苏卢却是一直缠着陈若合的,赶也赶不走,杀又不能杀,迟早会成心腹大患。
他胡思乱想着走到正堂前,逢上有个门人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云海清心头一凛:「你们找到陈炽了吗?」
「回大师兄,我们又发现了几具尸体!」那门人脸色发白,连嘴唇都哆嗦着。
他们几个人天一明就全副武装地出发了。昨天夜里陈炽和他师父打斗的时候受了伤,虽然跳窗逃跑,但血迹却被雨水冲洗乾净,无迹可寻。几个人只好分散开,几乎把整个山头都翻了一遍。他们发现了许多零碎的鸟雀尸体,想必都是陈炽所为。几个人寻到晌午时分,在林子里发现了人的尸体,而且估计死了有些时候了。几个门生俱都吃了一惊,商量後让这人回来报信,他们守在那里。
「有几具尸体?死的是什麽人?」云海清询问道。
「回大师兄,我……我不知道。」
「怎麽会不知道?你难道没有亲眼见到尸体吗?有几具莫非还数不出来?」云海清奇怪地问。
门人脸上眉毛抖了几下,几乎要吐出来的神情,调息了一下才嗫嚅道:「回大师兄,因为那些尸体……都不是整的,我们也没敢凑近去数。」
云海清点点头,也没多说,去房中取了件外衣披在身上,将剑负在身後道:「带我去看看。」他又叫过来一个门生,让他下山去附近村镇打听谁家有人不见了。云海清想去跟陈若合说一声,却又觉得矫情了。脚步顿了几顿,终究还是跟那门人走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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