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喜欢。”泽闭着眼睛说:“不过当亡灵军团冲进来时,他们就不会这么想了。”
乔伊斯摸了摸泽的头发,这样的对话令他觉得更舒服,而不是成天跟个和刺猬一样的人待在一起。
“快敲钟了。”泽说:“你还去教堂?去就快。”
今天是个阴天,看不出天色,乔伊斯说:“这么快就关门了?”
他抬头看着远处,泽说:“我听到有人从教堂里出来了。”
“再睡会吧。”乔伊斯说:“这几天你都没睡好,明天再去也一样,老师说我们应该会在多隆郡待上一段时间。”
“走。”泽坐起来,乔伊斯抬眼看他,泽眉毛微拧,有点起床气,乔伊斯只得起身跟着他走,泽走在前面,两手揣在裤兜里,乔伊斯看了看,泽便满脸不高兴地抽出一只手来,拉着他的手,揣在自己裤兜里。
乔伊斯心跳有点加速,泽的裤子很紧,“那个”又有点大,两人牵手时,泽有点硬了,便令乔伊斯的手隔着裤兜,碰到自己的那个,泽也有点脸红,不自在地整理了下裤子,走在前面,伸出小手指让他牵着。
乔伊斯总觉得泽有点讨厌自己,但他身上的圣痕波动,又确实不能伪装,亚历克斯也肯定这一点,但泽的表现总是一点也不包容,而且还嫌弃这嫌弃那的,令乔伊斯总是有点费解。
“冷吗?”泽面无表情地问道。
“不冷。”乔伊斯忙答道,多隆郡要暖和多了,通往教堂的花园内百花盛开,他们并肩站在教堂外,看到里面正在举行婚礼。
乔伊斯看了一会,牧师给一对新人主持完婚礼后,以圣水洒在他们的头顶上,新人笑着接受祝福。
正门外的人实在太多了,乔伊斯要挤进去,人群却涌出来,泽说:“走这边。”
他把乔伊斯带到围墙外,躬身按着自己的膝盖,让乔伊斯踩着他的背爬上去,乔伊斯先是上了围墙,又伸手下来拉。泽却摆手示意不用,满脸不屑地退后几步,紧接着漂亮的蹬步上墙,俐落上去,又抱着乔伊斯,跳了下来。
“笑什么?”泽没好气问。
“你经常翻墙吗?”乔伊斯看他动作简直一气呵成。
泽说:“刺客当然会翻墙,夜精灵还会爬树呢,下次让他给你表演爬树?”
乔伊斯:“……”
“你为什么选择当个刺客?”乔伊斯问。
“因为要保护你。”泽无所谓道:“命运为我决定的,不是吗?一个哭哭啼啼的大公爵,你根本不会多看他一眼吧。”
乔伊斯说:“我听哥哥说过你失踪的事,当时菲里德大公找了很久,沙克公国还发出了寻人信函。”
泽没有说话,保持了沉默,他们从后花园穿过长廊,泽又牵起他的手,他的手温暖而舒服,他想了一会,答道:“你妈妈怎么样了?”
“你见过她?”乔伊斯问,继而恍然大悟,说:“我想起来了,格云瑟家族和菲里德家族也是世交。”
“是的。”泽说:“在你五岁的时候,我见过你,你显然忘光了。”
“五岁的事情我怎么可能记得!”乔伊斯哭笑不得道:“你记得你五岁时候的事情吗?”
泽问:“印象不深刻吗?你可是哭得稀里哗啦,跑去找我父亲告状呢!”
“啊?”乔伊斯莫名其妙道:“有吗?”
“还害我挨了一顿痛打!”泽说:“我父亲把我吊起来打,给你出气!”
泽:“笑?还笑?当年你也是这样,哈哈大笑。”
乔伊斯道:“打在哪里?对不起,我真的忘了,我对五岁的记忆,只有很短暂的一些片段,连经常和我玩的朋友叫什么名字,我都忘了。”
泽嘲笑道:“活得太好,就容易对周围的事毫不关心,多半你们家里的斗争,你也不在意。”
乔伊斯说:“我从小在宫廷里长大,也没有见过有什么斗争。”
“只是沙克斯王和王后把你保护得太好而已。”泽随口道。
乔伊斯道:“我们家族有什么事情是……”
长廊后是一片墓地,乔伊斯忽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泽有点紧张地问:“不舒服?”
他们安静地站在墓地前,乔伊斯摇摇头,走过一排排的墓地,观察墓地上的泥土,他感觉这里的墓地,仿佛被人动过。但从泥土和植被上判断,却又看不出来。天色已经有点昏暗,更难以辨认,而且隐隐约约的,他捕捉到了一丝亡灵的气息,只有那么一瞬间,就像阴暗的迷雾涌来,却很快散了。
“走吧。”乔伊斯说。
泽以为乔伊斯在想家族里的事,说:“不必想了,你天生就不是做政治斗争的那块料,幸好你妈妈送你来当神官,否则迟早被奥丁和他母亲给吃了。”
“他妈妈不在宫廷里。”乔伊斯说:“我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泽若有所思道:“是吗?我怎么听说她一直保护着奥丁?”
乔伊斯已经辨认不出那一瞬间的亡灵气息了,或许是墓地给他带来的,也或许是来自天上,他竭力捕捉,它又消逝无痕。他微微蹙眉,眉眼间带着些许忧色,泽又说:“不用怕,你哥要是刁难你的话,我会保护你的。”
乔伊斯回过神,笑了起来,无论从奥丁对他的态度,还是父母对他的宠爱来说,他都觉得奥丁不会对他怎么样,哥哥给他的温情,是世界上无法取代的。
“笑什么?”泽莫名其妙道。
“谢谢。”乔伊斯答道。
他们在走廊里牵着手,乔伊斯转过来,与泽面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