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件事十分确定:千方百计保住孩子。
贺兰觿可以走,狐族可以消失,孩子不能死。
不知是着急、是失落还是荷尔蒙分泌异常,皮皮心绪烦躁,抱着枕头低声哭了起来,整整两个小时,将一条枕巾全部哭湿了。
她在哭泣中模模糊糊地睡了,到了夜半,手机忽响,在寂静的卧室中显得格外刺耳。
皮皮翻身坐起,找到手机,发现是个陌生的号码,连忙按键接听。
耳旁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皮皮,你好吗?”
是贺兰。
已经三个月不见了,不知为何,皮皮宁愿天天跟他在一起被他吊着打,也胜过不理不睬。瞬时间眼泪哗哗地往下掉,她擦了擦脸,掩饰着自己的哭腔:“挺好的。”
“有事找我?”
皮皮“嗯”了一声,没下文了。过了一会儿,方道:“这几天遇到两个狐族的人,不知道底细,不大敢跟他们接触。想先向你打听一下。”
“是谁?”
“一个叫永野,昆凌族的。就是那天在餐厅里给你送牡丹花的那位。”
“嗯。还有呢?”
“另一个叫花青旗,看样子跟你挺熟。”
电话那边,祭司大人沉默了几秒,道:“永野这人我听说过,修炼的年限不高,我没打过交道;花青旗,你不要理睬她。”
“可是——她现在住在闲庭街你的老宅……”
那边的语气明显不悦:“谁让她搬进来的?你吗?”
“她说是你同意的。”
“没这回事。”
“那我……怎么办?”
“你明天去找她,跟她说,搬出去。”
对待女人,祭司大人还很少这么粗暴没礼貌,皮皮吓了一跳:“就这么直说啊?”
“对。”
“她看上去人挺好的。我有点……说不出口。”
“你当然说不出口,告诉她是我说的:搬出去,立刻马上。”
皮皮只觉一阵酸爽,眼泪一下子不见了:“那你什么时候过来?”
“还需要一段时间,手上的事蛮多的。”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老觉得这里不安全,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似的。”皮皮说。
“最近是有很多事情发生。”贺兰觿叹了一声,“我正在处理中。不会牵涉到你,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