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连伍霍这种老实人都不好骗了。
冬烈很是心痛,「你说是不是惨无人道,竟然一天假都不给,弄什麽封闭训练。我家就在家属楼,这麽近都不让我回家!而且教练也一个个脾气暴躁起来了。」
伍霍很想扔掉这一坨,但还是好言道:「马上世巡赛就要开始了,教练估计也是着急。国家花了那麽多钱培养我们,到我们该为国争光的时候,不拿出点成绩怎麽对得起国家丶怎麽面对人民?」
冬烈也是和伍霍走得近了,总听他打劫自己肚子里的坏水,才知道在这个「万元户」就顶顶有钱的年代,一双国外名牌竞技冰鞋要足足两千元。
无异於一套房穿在脚上,这还不算其它装备丶维护冰场等等开销。
完全可以说,在这个时代,没有国家的支持,冬奥是没有任何希望的,世界体育竞技的大舞台上,不可能有红色的华国身影顽强扎根丶奋力突围。
伍霍一句「国家培养我」发自肺腑。
对上那双认真的眼睛,冬烈感觉自己的坏水又被打劫了!可恶!!
他不自在地扭了扭脖子,嘟囔:「就算马上要世巡赛了,也不至於这麽着急吧?」
冬烈还是觉得国泰同志脾气有点暴躁得过了,「不说女队的贺盛兰丶杨青丶乔柳,还有八一队的同志,就说咱俩,教练不是都说对金牌有一争之力吗?」
更奇怪的是,明明大家成绩有显着提升,对奖牌的冲击力变强了许多,但不只冬国泰,教练们都变得十分严厉,之前可能只是提醒一下的小问题,现在都能遭来好一通训。
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正说着,冬烈看到个陌生的面孔,那人个子高大,头戴雷锋帽,脖子上挂着个黑色相机,鼻梁上架一副黑细框眼镜。
朴素憨厚中又透着一丝斯文。
他径直穿过训练场朝里走。
「这是?」
「体育报的记者,估计是为咱们即将出征世巡赛来采访的。像是外面的体育爱好者,喜欢短道速滑的,基本都通过体育报来得知我们的消息。」
采访啊。
冬烈哦了一声,以国泰同志稳重的性格,怕是没什麽好玩的。
但他会被缠住一段时间不能脱身。
冬烈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我先不回宿舍了,你自个儿先回去吧。」
伍霍登时警惕,还问他不是累到走不动道了吗?然後就眼看着冬烈跟蚂蚱一样蹦躂起来,相当精神地朝着基地大门口飞跑而去,背影透着「自由啊,俺来也!」的快乐气息。
伍霍:?
再信你我就是傻子!
他想追又没劲儿,只大声冲他跑走的方向提醒:「封闭训练呢,没教练的假条,门岗不会放你出去的。」
然後眼看着冬烈压根不听,脚步乐颠颠的,就是要去!
跟大爷家那只下雨了也非要出去玩的肥肥小黄狗简直一模一样,伍霍直摇头,没眼看。
冬烈跑到训练基地大门口。
看到大门外的道路和人流,简直感觉外面的空气都是甜的!
冬烈幸福地深吸一口气,啊,这自由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