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道士吸入药末,昏迷了。
而白苧食指与中指间夹着道士拍来的符,眉宇间有不解又有闲适,展现些游刃有余的姿态,吹了吹符纸,说:“一张破符也想困住我?”
她将破符丢下,一脚踩在它上面然后走了出去。
直奔白老头的房间。
*
白龙龙被白老头抱在怀里。
白龙龙小小的年纪就已经学得几分他爹的小人得意之态,他沾沾自喜:“爹,二姐姐她肯定有问题,她天天待在深闺里,怎么可能会看病救人,她定是被鬼上身了。”
回来后,白龙龙就将白苧在街上救治晕倒妇人一事,告知了白老头。白老头这才请了道士来灭鬼。
白龙龙假模假样地担心:“爹,鬼被道士先生消灭后,二姐姐会不会变傻啊。”
“变傻了也是她咎由自取,为什么鬼不上别人身偏上她身,分明是她自己有问题。”白老头不以为然。
白龙龙暗笑。
有你好果子吃了吧,谁叫你不理我,二姐姐。
正值两人聊天之际。
门被赶来的白苧一把推开。灰尘飘扬,逆光而立,白苧持握桃木剑,浅浅撩眼望白姓二人,唇角扬一个稍显兴奋的笑意。
这妖孽莫不是走火入魔了?
白老头和白龙龙皆惊恐万分,两人抱做一团瑟瑟发抖。
白苧二话不说,上去就给两人一顿揍。将他二人揍得鼻青眼肿,确保几月下不来床之后,白苧才施施然离去。
她不想继续待在白府了,本来觉得在白府当个小透明,一个人舒舒服服地住在大屋子里也挺惬意,但是总有刁民来扰她。
古代小说中女主总用死遁的方式逃离偏执病娇的男主。白苧阅读小说多年,脑海中不由浮现出死遁这个方法。
不过她是离开白府,因为如果她要占据白府的话……白府这么多人,她揍起来也累。而且想要揍服她们也不是件容易事。
要是真碰上偏执男就好了,她绝对要把他打得半身不遂,看看他还敢不敢去纠缠女主。
……对了,她应该没有穿到什么娇妻文里吧。
穿了也没事,她会把男主当成人肉沙包。
*
死遁的计划非常之简单。
她到白府外的河岸边摆上‘白苧’时常穿的绣鞋,再用鞋尖在斜斜的湿土坡划出一道掉落的痕迹。
至于白府下人会以为她是跳河自尽还是不慎落水,就跟她无关了。
自认为已经解决掉白府的事的白苧潇洒地拎着大包小包,一路上左拳一个小吊子右拳一个小吊子,顺顺利利地就到了安渠镇。
她租下一家铺子用来开药铺。
钱都用去租铺子,没啥闲钱了。于是她打算去乡镇外的林子里摘草药,当机立断的,她背起竹筐就去了。
草药摘了满满一筐,她感觉很累就想着在树下小憩一会,在意料之中地——这一小憩就憩到晚上。
林中传来剑刃相交的声音,白苧悄悄把头伸出,看见有几人在空中打斗。
她不确定这些高手是真的没注意到她,还是完全不在意她,总之,她很安全地躲在树后看完了全过程。
打斗的结束是因为有一人负伤躲了起来,她看得清清楚楚,是有一獐头鼠目者放暗箭伤人,连她都没有注意到地上还有这样一个人。
他们找了很久都没找到那负伤之人,只得气急败坏地离开。
白苧确认他们真的离开后,就摸索着站起来,她没有回镇,而是去寻找那负伤女子。
她想救她。
最终她成功了,虽然花费了很久的时间,她在一处不惹人注意的小陷阱里找到了负伤女子。
浓重的血腥味袭来,负伤女子双眼紧闭,呼吸孱弱至极,她的脸色惨白比海蚌吐出的珍珠更要无色,嘴唇却是反常的黑紫。
她中毒了!
白苧将竹筐丢下,心焦地背起负伤女子往镇上赶。
*
白苧救活了负伤女子,她与负伤女子平和的相处了一段时间。
负伤女子叫阮魄生。
她猜测阮魄生是一名刀口舔血、每天提着脑袋过日子的杀手,但阮魄生不承认也不否认,白苧权当阮魄生默认了。
杀手小姐有一双极出彩的眸子,只是大多数人都会被她身上的肃杀之气镇住,倒是没人注意到她有一双蕴藏万千沧海风色于内的眼眸,看着就有种吹雾燎山的彻明。
有一次阮魄生一连消失了几天,从此之后就再也没离开过她。
阮魄生是去楼兰阁抹掉她的杀手身份了,她不是楼兰阁从小培养的杀手,是多年前自己主动加进来的,所以脱离组织的方式要简单得多,只需过了楼兰阁七大暗房,立下永不说出楼兰阁的机密的誓言就可。
楼兰阁七大暗房——简单来说,暗房里包含最精密的暗器、最狡诈厉害的暗士。楼兰阁就是凭这两项与开璇阁、天知阁在江湖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