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意外过后,余近晚发了好几天的烧,甚至差点在上课时晕倒。
他不想去校医室的,可学生急吼吼就拖着扶着他过去了。
他只好让人先回去,独自留下来面对“见多识广、心直口快”的校医大姐。
大姐四十多岁,沉着冷静,张口就道:“余老师,不能太惯着男朋友。”
余近晚一愣,又听她加了一句,“年轻人不要那么猛。”
余近晚本就烧得发红的脸更烫了,开口想解释,“没有……”
他想说,没有男朋友,可还没说完,大姐就问:“没有那么猛?”
余近晚:“……”
大姐摇头道:“年轻人这么不满足。”
想不到余老师看着斯斯文文,冷冷清清的,内心这么火热。
她当即就给余近晚开了一堆的药。
余近晚一阵沉默---越说越乱,还是算了。
他去“幕色”当服务生的事终究没有瞒住,才退了烧就接到他父亲的电话。
余茂徳在另一头冷漠地问:“怎么,不想当老师,要去当服务生了?”
“不是,”余近晚抓着耳边的手机,安静了一会儿,说,“不会去了。”
余茂徳没有追问他去那儿的原因,余近晚有些庆幸。
他不敢再回“幕色”,不再去见贺从山,却冷不防在校门口被一眼认出。
他挣扎着否认,说贺从山认错人了。
可贺从山斩钉截铁,亲了一口,就认得他的嘴,还认得他的巴掌。
余近晚有些慌,要是被人看见,又传到他爸耳朵里,他去“幕色”当服务生的原因就藏不住了。
或许之前他爸只是觉得他一时好奇,当一场生活体验,没有想过其他。
他慌乱地跑了。
可他爸还是知道了。
余茂徳把他喊到公司,像老板责问不听话的员工,“听说,有人去学校骚扰你?”
余近晚微低下头,顿了顿,轻声说:“没有……是误会。”
余茂徳盯着他看了许久,才说:“没有就好。”
“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他说,“不要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丢我余家的脸。”
余近晚没有说话,很轻地点了点头。
到此为止吧,他想,不要再见贺从山了。
然后,他就在下班的路上,被贺从山一麻袋套走了。
贺从山对他说:“余老师,跟我谈恋爱吧。”
余近晚有一瞬的恍惚。
所有的“到此为止”都因这几个字而摇摇欲坠。
他低声问,为什么……要跟我,谈恋爱?
贺从山说,要对他负责。
只是要负责。
可他不需要谁负责。
他被贺从山“关”了起来。
他觉得贺从山很奇怪,都说了不用负责,却像强买强卖一样,非要负责。
大概是一时新鲜吧,他不禁怀疑,要是那天晚上进房间的是别人,贺从山是不是也会对别人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