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擦他们脑门而过的小石子,一二栓哪里敢试?
沈宴的身手全村人都知道。
以前都能徒手打死老虎、后又杀死八名土匪,这样的人比狼还要狠。
但没想到就是残了,他的气势竟是一点都不输人,生生衬托的他身边楚二郎成了工具人!
楚二郎可不是工具人,他身手不好,但嘴皮子不差啊。
“我说沈二婶、贾大婶,你们两家的吃相也太难看了吧,明明自家理亏在前,弟妹不过前来讨要个公道,竟还要对人家大打出手,咱们长留村民风淳朴,怎么能有你们这样坏的人?!今日都烫伤人家孩子了,别想善了,你们两位的当家人怎么也不敢出来说道说道?”
完后,他就故意大声喊道:“沈二叔,沈二叔,你也不赶紧出来管管你家婆娘?”
沈长湖这会儿当然不敢出去,一开始,是自家婆娘占优势,他也惦记着吃一口肉,就故意没出去,这会儿,形势一下子反转了,他又没脸出去了。
楚二郎喊了会儿无果,又说道:“沈二叔不管也没关系,反正一会儿里正和沈爷爷、沈奶奶就来了!”
语罢,他便搀扶沈宴坐在了石头墩上。
沈沐立刻跑了过去,并且依旧谨慎地手持铲屎棍对峙着贾兰翠一家子,只是此刻明显腿不抖了,手也不哆嗦了。
听里正和公婆过来,贾兰翠这才慌了神。
她强装镇定摆了摆手:“不就孩子从你家拿了一块肉吗?还你们就是!”
顾瑶长刀一晃:“说得轻巧,那我家双胞胎就白被打了吗?”
贾兰翠被长刀晃得心慌:“孩子之间的打闹再正常不过,不服就让他们再打一架,我们孩子若被你们孩子打输了,我们绝不会像你们这般护犊子。”
“胡闹,咱们长留村一向民风淳朴,打打杀杀成何体统?”
一道沉稳有力的声音传来,众人齐齐回头。
是里正来了。
他先是睥睨了贾兰翠一眼,只一眼,便让她闭上了嘴巴,随后,他又望向持刀的顾瑶,眉头一皱:“沈宴家的,还不快收起你那刀来,若真伤着人,我就按村规处置你!”
衙门哪里是那么好进的?一个衙门管着周边五十个村,不生重大命案是不会来的。
像他们这种邻里之间的纠纷,都是村里自行解决的。
长留村的里正是个五十来岁的长者,因着处事公平、公正,且高瞻远瞩,所以在村里声望极高。
他的话在长留村就代表着权威。
顾瑶本就腿软,拿刀是迫不得已,所以她当即顺坡下驴收起刀来,并且丝滑“吓瘫”在地上:“里正伯伯,我不过一介柔弱女子,没想伤人的,实在是二婶一家欺人太甚,先是趁我们不在家,让三栓子和憨娃强抢民宅抢我们家的肉,抢肉就算了,关键他们还丧心命狂将热汤饭浇在我家老三身上,这可是想要我家老三的命啊,要不是我家老三命大和胡郎中医术高,可怜我家老三就呜呜
而我家老二不过是来找他们说个理,就被他们暴打一顿,里正伯伯,各位在场的叔婶姨姨,你们看看他们将我家老二打的是有多惨,瞧瞧这俊俏的小脸都被他们狠心挠成什么样子了?再看看踢的我家老二的腿,这么大一个包,也不知道日后会不会影响走路?我若不持刀护着,怕是我俩都会被他们打死!呜呜”
虽然她说得尽是实话,但沈宴就是看出了演的成分,他微微眯了眯眸子,望向沈沐。
沈沐秒懂,终于舍得放下铲屎棍,破口大哭起来。
“呜呜好痛三栓子和憨娃二人对我又挠又踹打得我好痛呜呜我想爹娘了,要是爹娘在的话,一定没人敢欺负我和弟弟的呜呜没娘护着的孩子就是根草呜呜”
他“哇哇”大哭着,眼眶蓄满泪水,偏偏就是倔强地没落下,再加之眸子中闪烁着不屈与委屈的光芒,与顾瑶的梨花带雨一比,高低立现。
瞬间就揉化了在场村民的心。
“我说你们两家真是太过分了,你们本就是亲人,怎可趁人家爹娘不在家而上门欺负人家幼子去?”
“对!村里人谁不知沈宴家日子最难,连地都没有,好不容易猎到一头野猪,那是人家买粮食救命的银子,这都抢,真是良心坏透了!”
“拿热汤饭泼人家,人家上门讨要个说法就要再次动手打人家,要我说沈宴家的动刀子真是被逼急了,谁人不知沈宴家的平素就是个窝里反的!真是应了那句话,狗急了会跳墙啊!”
顾瑶回眸:“!!!”
这是骂她呢还是骂她呢?
还有这小芽菜儿怎么比她还会演?
合着他一声哭就直接将她给秒杀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