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甲安慰还哆哆嗦嗦的赵明台,宽厚的手掌安抚人心一样往赵明台的肩膀一按:“别担心,我们缥缈峰管理稀松,平时见不到师尊的。”
他以前就见不到,每日翘首以盼师尊出关,最后只等来一袖寒风,师尊半分青眼也不分予自己,好像自己一直想渺小透明的尘埃罢了。
“不必害怕。缥缈峰不吃人,不是地牢囚笼。”
……
各人各人御剑飞行离去,赵明台还是一脸拘谨,畏畏缩缩地看向简町原,底气不足:“简仙师要我怎么做,我会……我会尽力做到的。”
简町原倾身,笑意盎然:“小事,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做,保你修为突飞猛进。”
既然在青云门做杂役弟子,肯定是动过修炼的心思的。
赵明台眼睛微微一亮:“真的吗?”
辰甲看着简町原的背影也心生向往:不愧是师尊,依旧是那么意气风发,说话的时候总是叫人稳稳的,很安心。
简町原看着这饱含敬佩与期许的目光,开始充满激情地阐述自己的计划与安排。
“从今天开始,你卯时起,晨练后,有一盏茶功夫给你吃饭,然后早读上课,直到午时散课。”
“好。”赵明台点了点头,那还是很宽松的嘛,上午就可以解决一天的问题了。
辰甲点头,觉得合理。
简町原笑眯眯:“然后!”
“然后?”赵明台:“不是散课了吗?”
简町原轻飘飘看了他一眼:“那只是上午散课了,下午也有课业啊,下午的课业直到日入。”
赵明台忍了,那下午散课之后总该清净了吧?
简町原一眼就看清了他的心思,善解人意道:“戌时后还有两个时辰的晚自习,你也走不了。”
赵明台被内门各峰弟子的作息震惊了,大家原来这么憋屈辛苦的吗?
辰甲刚刚还闪闪发光看着简町原的眼神一下就熄灭了。
什么东西?
他也震惊了,心里诧异:老简一定是疯了,就算是为了赌注也不能把人如此折辱啊!
这就是在折磨人!
和把人囚禁在缥缈峰等死有何区别?
简町原默默补充了更加折磨人的一句话:“小解六弹指之内完成,大解可以大发慈悲给你们一炷香时间。”
赵明台:“……”
连解手时间都要限制吗?
辰甲:“……”
话说早了,来了缥缈峰和入狱确实没什么区别。
辰乙装模作样在峰口等候,辰丙不停地把脑袋往前面抻,恶声恶气:“师尊竟真捡了一个杂役弟子过来。”
两人的声音不遮遮不掩掩,当着简町原的面也没有半分收敛。
辰丙道:“什么东西,一个杂役弟子,给我提鞋都不配。”
辰乙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声,比起大徒弟的官方和小徒弟的厌弃,他的表情甚至说得上是和蔼可亲,话却没有他的神态那般温文尔雅:“师弟何必苛待,这人呢,固有一死。”
这话就像是一根刺。
真真切切告诉赵明台:被留在缥缈峰可不是什么好事,要么几日后比试被金丹修士捅成筛子,要么给自诩清高的缥缈峰弟子们先凌辱一遍。
这世道不公,人命草芥,确实如此。
想到这里,赵明台不可遏制地一个哆嗦,背后发寒。
辰乙又笑,低声附耳,对着赵明台道:“只要一日,你就能知道这闻名天下的简长老是什么金玉其表败絮其中的混蛋。”
简町原也笑:“不用一日,现在我就能让你知道。”
言罢,他将四人领到了自己刚刚找人修葺的一间屋子里面。
小小的屋子开着大大的八扇窗子,可谓是八面通风,屋南是一个大桌子但没有椅子,屋北列着密密麻麻的小桌子和小椅子。
“猜猜这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