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专注於眼前一手烂牌,直到声音从背後响起,他才知道身後的阴暗里站着一个人。
低沉又凛冽的男声戏谑道,「你这牌真的就是一堆带着图案的废纸壳啊。」
黄毛背後一僵,随後便恢复正常,倒是周围的小弟纷纷抄起身边的木棍,面对着黑暗胡乱扫着,责问道,「谁?」
黑暗里燃烧的猩红十分惹眼,烟雾间,男人叼着菸蒂露出那张英气又恣意的脸,扬扬嘴角随口道,「是我。」
众人见到来的人是熟人,便松了一口气,不满道,「晖哥,你走路不能发出点声音吗?大晚上的不吓人吗?」
馀晖轻笑一声,「你怎麽不说是你骂爹喊娘的声音盖过了我的脚步声。」他说着抬脚勾过一把塑料座椅,慢悠悠地依靠而坐。
小弟们对於馀晖是熟悉的,附近一家小酒馆的老板,生意经营的马马虎虎,为人和身手却是不同寻常与黄毛有过命的交情。
其中一人见馀晖手中酒瓶犯了馋瘾,「晖哥,带好酒来给哥几个解馋啊?」
馀晖微微一笑,「你觉得我是那麽大方的人?想喝去店里,只要钱到位,酒你随便饮。」
他的逗趣让说话人顿时觉得无味,「无奸不商啊。」
黄毛还在专研着手中的烂牌,漫不经心地问道,「那你来干嘛?」他和馀晖说话倒是随意,没有小弟们恭维。
馀晖将桌面上的底牌拿起,插进黄毛的手里,沉言道,「送酒。」说完顺手抽出一张小闲牌丢到桌面上。
黄毛顿时觉得手中的牌好到爆炸,吩咐小弟坐下继续进行牌局,边打牌边问道,「给林木?」
馀晖挑了挑眉梢,无言肯定,他的目光扫过,除了黄毛其馀几人的脸上的神情都是不自然的状态。
黄毛说着把手中的牌一把扔出,是从三到尖的长顺子,他面无表情地说道,「那你可能白跑一趟了,那小子不见了,现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呢?」
「哦?怎麽?你们老大帮你清理门户了?」馀晖笑着问道。
他和黄毛是通过林木认识的,那一天林木来店里取酒,回去的路上遭到黄毛和手下,尽管他是一个人,但是能让老大把亲生女儿托付的人实力和能力总是不容小觑。
再加上黄毛几个人都是染毒之人根本不是林木一个正常人的对手,在黄毛快被林木灭了之际,馀晖出面救了他,虽然捡了一条命,但他和林木的旧恨未结,新仇更深。
黄毛在林木没来以前一直是头目眼中的得力干将,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他是那种得志则飘的人,就此老大越来越看不上他,一直默默无语的林木开始崭露头角,很快取代了他的位置。
失意则颓的黄毛,从二把手变成了看门狗,无尽地像堕落的深渊下坠,食了禁品,却把最後的过错都归结到林木的身上。
一直以来他和林木明争暗斗,都处於下风,前几日好不容易让他借刀杀人报了私仇,「你觉得我们老大舍得动他?当然是我自扫了门前的雪。」
馀晖的眼底变得幽暗,他深知林木不会轻易栽倒,至於黄毛用了什麽手段,他无比好奇,「说来听听?」
黄毛在馀晖面前没有隐瞒的必要,他自认为两个人交情不浅,「这小子唯一没有防备的人就是那臭丫头,而那臭丫头对谁都没有防备,所以棒棒糖里加点『冰』她也觉得无比美味,林木也觉得好吃得不的了。」
「加点『冰』?」馀晖对於对方口中对於「点」的定义捉摸不定。
黄毛咧开嘴大笑道,「准确的说是『冰』里加点水果味。」
所以他是清了两场雪。
馀晖面露敬佩,「你们老大没查到你?」
「你觉得呢?」黄毛戏笑道,「查到我,跑到就不是林木那小子了,不过他还算走运,老大现在救女心切还没有腾出时间收拾他就让他跑了,可是岭东就这麽大,他跑不掉的。」
「恭喜你一把烂牌打得如此精彩。」馀晖说道。
黄毛笑得猖狂又肆意,「必要的时候还需要别人帮忙的嘛。」
馀晖没有多留,把酒留下说是给黄毛的贺礼,离开後,他的牙根恨不得都要被咬碎,林木跑了,他也不能轻举妄动,如果不尽快联系到组织,所有的一切都可能功亏一篑。
酒馆的後巷里,野猫的嘶叫声猖獗刺耳,如同看到了猎物的猛兽般,不明觉厉,却让江择言听着烦心。
他绕後堆放的杂物来到角落深处,漆黑的夜里反射着神秘又悚然的绿光,江择言越走越近,他的脊背笔直,手臂上露出紧绷的线条,「斯哈」的低吼声不断,隐约间盖过了急促的喘息声。
昏暗间趴伏在墙壁上虚弱不堪的人怒骂着,「滚,给老子滚。」毫无底气和生气。
江择言喉间紧涩,良久後他愤怒地将脚边的铁桶奋力踹起,发出的响声吓跑了妄想成豹的猫。
他抬手抚在额前,紧闭着双眼,嘴里大口大口地吐着气息,指甲不知不觉间陷入太阳穴出的皮肤里。
疼痛感让他不得不承认眼前的一幕是现实不是梦境。
齐尚苟延残喘地蜷缩在角落里,而他的身上是奄奄一息满脸是伤的曲琳琳。
第39章馀晖
曲琳琳这几天借用家访的名义四处奔波打听着齐尚的消息,但是一无所获,想到昨天江择言的话,她来到了酒馆期望着可以等来齐尚,却未料到江择言也不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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