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择言突然从长椅上起身,瞬间靠近,一把抓住她纤细的手腕,悄悄用力把她带到身前,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瞬间小於十五厘米。
七月昼长梦短,不知是谁家在大早上就起了炉灶,带水的食材进入滚烫的热油里,水汽拼了命的想逃离,最後变成了遮挡不住的香气。
孟轻依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喉咙,江择言看着她轻笑出声,然後松开了她的手,将左手背後,眼神幽暗地看着她。
他不得不承认孟轻依真的和几年前不一样了,就像王志豪说得她就算狼狈就挡不住她的温文尔雅,打扮後就多了一分媚艳。
而这份媚艳不来源成熟後身材姣好的变化,更因为她的头发,如打翻了的夕阳,泼了水彩,耀眼明丽。
不知从何而来的恶趣味,他的嘴角上扬的角度更加肆意,那张性感的嘴唇,如多年前一样,说着最为漫不经心的话语,「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他以为她会再逃一次,没想到她扬起下巴,双眸泛光的看着他,目光游走在他削锋的下颌间,粲然一笑,肆无忌惮地说道,「如果你想和搭讪我的话,那我会告诉你……」
「在丶梦丶里。」
最後三个字,她说得一字一顿。
江择言闻言刹时低下头,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近乎牙咬切齿般的质问道,「你说什麽?」目光深不见底,周身却散着灼人的热气。
他与她没有任何肢体接触,只是他的气息都让她受不住,只是他明目张胆地打量让她不由自主地战栗。
她以为她敢与他直视,可是只敢那麽几秒钟,当他开口的那一刻,似不甘地颔首垂眸,心跳如鼓。
原来过了这麽多年,只要是江择言,就还是能让她轻易乱了阵脚。
他们之间就这样对立,仿佛过了很久,其实也只是几十秒,呼吸声在她听来都变得刺耳。
良久後,她长吐一口气,晃了晃马尾,扬起笑脸,眯眼说道,「别来无恙啊,江择言。」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孟轻依嫣然的表情,实在无法让人下手,但江择言似乎不太吃她的这一套,自问自话,「知道我的电话号码吗?」
孟轻依皱了皱眉头,觉得他的话莫名其妙,随後目光下垂,摇着头。
他凑近她的耳边说出那串尾号为3663的号码,然後拿着她曾经掉落的工作牌,在她眼前晃了晃,傲娇地说道,「你觉得我还需要搭讪你吗?女丶朋丶友!」
最後三个字,他说得咬牙切齿。
孟轻依轻笑道,「还是需要的。」她将他手中的工牌轻松的夺回,脸上露出少有的漫不经心,「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忘了吗?」
江择言的手臂悬在半空,炎炎夏日,他却如同置於冰地,他确实忘了,眼前的女孩早就已经不属於他了。
她是真的生他的气了。
第24章再见
孟轻依和江择言再次交集是在分别的八个月以後,意料之外的重逢。
九月,夏季还没有完全过去,骄阳悬挂当空,天高云淡,炎热还没有说散就散,清晨的光虽然不灼热,但是晃眼。
北宁师院又迎接了一批新鲜血液,进而重新焕活了生机,以往只有夜晚才有人聚集的操场,如今在白日里热闹的熙熙攘攘。
新生在完成报导以後的第一任务是军训,以往师院都是从警院请来的教官到学校训练大家半个月,可是今年学校有个别出心裁的安排,选一部分新生到警院体检生活,也就是经历真正的军训。
被选中的幸运儿就是孟轻依所在的心理学部。
师院心理学部的女孩比较多,前一天大部分同学刚刚拖家带口,扛着大包小裹,舟车劳顿的从家乡进京赴学,现在还没从离家的伤感中缓解出来,就又要坐大巴车赶四十多公里的路。
长途远程,学校安排一个班级坐一辆车,说是为了方便大家彼此沟通,加深理解外,也为了让大家在进入水深火热的地狱前尽量舒适一点。
车上司机大爷放着的DJ舞曲,吵的人无法安静休息,车技也是飘逸洒脱,没一会儿,女孩子此起彼伏的呕吐声,就把车子淹没了。
孟轻依在出发前吃了晕车药,并没有不舒服,倒是她前後左右十几个人,除了一个短头发叫王雪的小姑娘以外,其馀的女孩胆汁都要吐出来了。
「等会!等会!换个袋!」
「诶卧槽!祖宗,你看着点,要吐我身上了!」王雪一个人手忙脚乱地照顾着大家,实在忙不过来有些急躁。
最後被她照顾的几个女生,本来身体就不舒服,被她的大嗓门吵得有些不悦,「你能不能有点耐心?看看人家孟轻依,对待病人要像春风一样温暖,没听说过吗?」
王雪侧目看着孟轻依,冷茶的头发梳成高马尾,散落在的碎发被汗水打湿,贴在脖颈,吊带裙上迸溅着秽物,尽管如此她还是一脸温和。
声音细柔地一边安慰着左边的女孩,纤细地手臂有节奏地顺着右边女孩的後背,灵动的眼神还在观察者前方同学的动态。
然後她们四目相对,孟轻依抬头冲王雪笑了笑,然後把身後的水瓶递给对方,打趣道,「歇一会儿吧,辛苦了。」
王雪真的觉得孟轻依瘦弱的背颈後都在挥动着翅膀,她真切的体会到什麽叫如沐春风,如果可以她也想加入呕吐大军中。
被孟轻依安抚好的女孩,无力地依靠在椅背上,虚弱至极但还不忘夸奖照顾她的天使,「孟轻依,你让我感受到了母爱,看到你,我突然好想我妈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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