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侠,其实今晚的事就是一场误会,全都是我们的不是,我代阿舅给你们赔礼了!”
“其实我虞志生平最是敬重英雄人物,咱们是不打不相识,我对各位大侠是一见如故,愿与大侠们兄弟相称,从此同荣辱,共富贵……”
虞志越讲越兴奋,连恐惧悲愤都忘了,竟然不顾颈上的剑,试图伸手去抱卫苍的大腿,却被他一脚踢翻。
“闭嘴!”他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只是目视陈恪,开始倒计时:“十!”
“阿舅!赶紧让路啊!”虞志尖叫着躲闪着卫岚再次递过来的匕首。
陈恪的脸色难看得要命,射向洛千淮的目光狠厉得似要吃人,但却仍是把手一挥,大喊道:“让他们过去!”
士兵们让开了一条通道,足以容得车队通过。
洛千淮借助特殊视角看得清楚,陈恪与那个曲长,以及其他士兵之间暗流涌动,时不时地对个眼色,或者互相做些她并不识得的手势,显然并不甘心这么放开自己一行。
卫苍亲自押着虞志,身边更围了两圈儿亲卫,完全不给对方抢人的机会。但不知道为什么,洛千淮的心里就是觉得有些惴惴不安。
“系统,我觉得他们肯定要使坏,你可得小心盯着点儿。对了,忘了夸奖你,今天你挺持久的,一定要保持下去啊!”
她说这话的时候,车队已经走出了包围圈。虞志双手被绑,打横扔到了队伍中间的一匹马上,缰绳握在卫苍的手中——这次出行为了保证速度,本来就配的是一人双马,所以就算方才折损了十多匹战马,但仍然有富余。
墨公子早就回到了车上,系统却没有跟着回去,而是跳上了一匹马,就跟在虞志的右方。
他们加快了速度,身后的陈恪等人却寸步不离,始终辍在车队之后二十步左右,怎么都甩不开。
汾阳之南,就是吕梁山。山口之处有一处日落峡,穿过去即可见到界碑。
洛千淮前世听得演义故事多了,一见到峡谷本能地便生出了警戒之心。她尽力向上探察,果真发现峡谷两侧的山崖上都有伏兵,还准备了好些弓箭滚木,一看就不安好心。
“系统,你要么提醒一下他们,要么就带着我自己先离开,总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死在这儿吧!”
系统毫不理会,既不出言提醒,也没有离开的意思,洛千淮无法,也只能听之任之。
也就在这时,身后马蹄声响,有人冲了上来,大声喊道:“我们已经守信放你们到这里了,赶紧交出我们世子!”
“急什么?”卫苍扬声道:“说好要出了汾阳地界,待我们出了这峡谷也不迟……”
他的话音未落,异变陡生。就在他们前方不远处的山坡上,忽然滚下了一根粗壮的圆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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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圆木两端切口利落,树干上的枝杈也早就修剪得一干二净,显然不是天然形成,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有埋伏!”有人高呼道,车队立时停了下来,亲卫们迅速扯出了手中的剑,将墨公子所在的马车围在中间,目光投向了峡谷两侧的山壁,一时间没有谁注意到被俘的虞志。
除了洛千淮。她借助视角之便,看得清清楚楚,那虞楚自变故一发生,先是故作受惊跌于马下,紧接着便用缚在前面的双手,从怀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圆筒。
洛千淮不用想就知道,这肯定不能是个什么好东西。
系统动作快得很,一把地将那个圆筒捞了过去,又轻描淡写地将不服不忿的虞志提了起来,直接扔向了兀自仰头观望的卫苍。
卫苍下意识地接过了人,一眼扫过了洛千淮手中的黑色圆筒,瞳孔瞬间收缩起来:“这是……十方阎罗针?一筒千针同时放出,针上淬毒,中者不死也会去半条命……你是从哪得来的,难道是?”
他忽然明白了过来,狠狠地扇了虞志两个耳光,把个面色阴郁的少年打成了猪头:“先是埋伏了人制造混乱,然后你再趁乱出手,倒是打的一副如意算盘。可惜啊,只差一点,就要让你们得手了!”
卫苍满心都是后怕,墨公子又何尝不是如此。这十方阎罗针是传说中的墨门秘器,就连他也是机缘巧合见识过一次,哪能想到在胆小如鼠的虞志身上,竟然藏着这么一个大杀器。
联想到汾阳王对独子的过度关爱,斥重金求得一个,也是可以理解的。
如果不是洛大娘子,此处的大多数人都已经着了道儿,再加上山上的伏兵与后面的追兵,能跑出几个人都不好说。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了洛千淮面上。她的神色清冷依旧,却忽然撮指入口,轻轻地吹了一声口哨。
哨音极低,但却相当绵长。墨公子等人起初不解其意,但当一个白影如闪电一般蹿入洛千淮怀中之时,他们才都明白了过来。
自从那一夜之后,他们都没见到这只雪貂,几乎都要把它遗忘了,没想到这小东西竟然没有回归山野,反而一路跟随他们而来。
这边发生的一切,自然也都落入了陈恪等人的眼中。他们想要对方的命,自然也不会相信他们会按约定放了世子,所以提前设下了套儿,只要世子一脱险,这峡谷就是他们的葬身之所。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明明已经分散了对方的注意力,可世子还是没有放出那十方阎罗针,反倒是触怒了对方。
不管怎么样,这个烂摊子还得收拾,世子的性命也必须得救。他拍马上前,正准备交涉,就见卫苍像拎鸡仔儿一般,提着虞志的腰带高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