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御史刚才还在这啊。」
「要说在参皇室子弟这事儿上,还是刘兄经验丰富。」
「之前燕王还威胁刘御史走夜路小心点。」
「嘶——」角落里帮着整理文书的年轻小吏倒抽一口冷气。
但那些激情上头的御史大人不以为然。
就问问在座谁没被威胁过?
嗐,青天白日的走在街上他们都被敲过闷棍,能当御史的,谁还怕这个。但凡那些背後宵小光明磊落些,不搞暗算,他们也不是不能操起棍子来一架。
都是为理想而战!
「威胁算什麽,打不死就成,能拿笔就不怕。」
「就是,别让我们抓住把柄,否则参他个不死不休!」
年轻的小吏们:「。。。。。。」
。。。
朱元璋这辈子少有『佩服』的人,但看着每天都能堆成小山模样的御史摺子,他老朱谁都不服就服他们。
鸡蛋里挑骨头都没他们能挑,啥鸡毛蒜皮的事儿都能写出大文章,还博古通今,引经据典,看得人头晕眼花。
朱元璋看着那一堆『废物』,就有些怀念道:「还是刘基在御史台当值的时候好啊。」
那时候有刘基管理,至少没这麽多废摺子。
不过朱元璋就嘴上感叹两句,真实想法谁又知道呢。大明两大智囊,一位淮西勋贵文官之首,灵魂人物李善长,目前在家养老。而被他偶尔怀念的刘基,大明军师,浙东文官之首,已经死了一年多了。
前年年底,病逝的。
当时丞相胡惟庸还奉旨探过一次病,胡惟庸啊,和刘基不说斗得你死我活,那也是恨不得对方早死更好的政敌。
王太监下意识又把脑袋埋深了一点,把眼中恐惧之色深深藏进心里。
「去,把那不成器的玩意儿给老子叫过来。」朱元璋随意懒散地坐在椅子上,点了点案上的摺子,「看看,这里面一大半都是参他的。」
王太监连忙躬身应是,然後小碎步退了出去。
白日里大殿依然点着烛火,照得屋内比外面还要亮堂,此时坐在金銮台上的朱元璋却有一半脸庞笼在阴影里,那些明亮烛火也化不开这点暗色。
东宫。
朱标平日大多在文华殿处理政务,他早两年就帮朱元璋分担政务了,一般除了商议要事或有事传召,他才会去谨身殿。
东宫属官配置齐全,朱标一般小事都找这些官员商量,自行决定就可以。朱元璋也不在这些小事上和他掰扯。
朱标可是他倾尽全力培养的继承人,巴不得朱标成长的更好更快,替他守住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大明江山。
就是朱元璋还有点遗憾,他
和儿子朱标经常政见不合。在他看来,太子聪慧有能力,就是还年轻了些。
他希望儿子成为一个仁德明智之君,又觉得儿子读了太多大道理,没经历过大风大浪,有时候太过心慈手软。
不过朱元璋也不急,他还有时间,太子还能在他的羽翼下慢慢历练。
朱标此时正和几个官员议事,短暂休憩时,听下人禀报父皇传召老四进宫。朱标也听说了老四一回京就闹出的动静,无奈一摇头。
想也知道,御史肯定跟咬住饵料的鱼儿一般,不会轻易松口。
朱标却不急着去给老四求情,他端起茶浅浅品了一口,白雾撩过眼睫,他在想,父皇召老四进宫应该不是算帐的。
想到昨日父皇提到的淮西勋贵家族之人不法诸事。。。。。。。
这时坐在一边的一位中年文官,忽然开口问:「殿下,皇上传召燕王,莫非是昨日大闹秦王晋王府的事?」
朱标掀起眼皮,看一眼出声的吕本,然後放下茶盏,摇头道:「老四这次是有些不像话了,孤看他就是欠些教训。」
这话半真半假。
出出气可以,居然把老二一条腿都给打折了,还把老三揍得几条街外都能听到惨叫声,吓得街边百姓关门闭户,以为发生了什麽大事。
都是自家兄弟,下手也不知道个轻重,想到他平日里苦口婆心一再念叨,这老四看来都当耳旁风了。
朱标也想把弟弟捉到面前,揪着他耳朵好好说道一番。
吕本闻言,眼神微微一闪,笑道:「燕王殿下至情至性之人,虽然下手稍微重了些,不过也是情理之中,臣也听说了当日之事,无辜被牵扯进去的燕王世子还受了伤,燕王也是心疼孩子。」
「倒是皇长孙殿下,臣以为,他没做错什麽,为何殿下一回来还罚他?」吕本是侧妃吕氏之父,也是朱雄英的启蒙先生。
那件事,朱雄英出发点是好的,一开始也是跟堂弟好好说道,就是秦王府长子有些鲁莽无礼,率先动手,这才引发後续一场混乱。
朱雄英在被父亲问话时,他也只是简单说了下事情经过,没说朱尚炳骂他那些话。而朱标在得知马皇后已经处理过整件事後,他相信马皇后,所以也没去详细了解过内容。
在朱标看来,这就是小孩子闹小矛盾,很寻常的事。老二家的孩子被宠坏了,雄英也不是没错,就算心有正义,也该寻更妥善的办法。
即便想救下那个小内侍,办法也多的是,他却选了硬碰硬,结果害得高炽受伤,还和人打架,惹得母后动怒,小事闹大,卷入无辜之人。
雄英是东宫嫡长子,也是大明朝的皇长孙,朱标自己从小就是按继承人标准来培养的,对长子,他也只会更严苛一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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