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叹什么气。”嘶哑却带着点愠怒的声音响起,谢陵瑜尚未睁眼便没好气的道。
他只觉得浑身酸痛,好在他底子好,要不然今日恐怕都出不了营帐。
想起昨夜的放肆,谢陵瑜忍不住脸上一红,心里带着点气的推开他。
青丘玦赶紧把人拦住,凑过去轻声哄,“有没有哪里不适,我看看。”
谢陵瑜心说你现在当人了,晚了!
从鼻腔里呼出口气,他转头埋进了被子里,瓮声瓮气的道,“哪里都不适。”
青丘玦试探的掀开被子一角,手立刻就被拍了一下,小谢公子正在气头上,凶得很,埋在被子里生闷气,他凑过去好说歹说了许久,谢陵瑜才赏脸出来,只是仍不太想搭理他。
骗他这回事,可没那么容易过去。
这一路上谢陵瑜的心都是凉的,唯独在见到青丘玦时才慢慢回温,可他心中还是后怕,后怕之余又夹杂着失望。
他的确拘不住青丘玦。
后腰传来温热的触感,他收起翻涌的思绪侧目望去,青丘玦正小心翼翼的替他揉腰,见他看过来动作一顿,“重了吗?”
谢陵瑜摇摇头,这力道恰到好处,于是他便顺从的没动,舒舒服服的半眯着眼睛假寐。
“云楼……”青丘玦低声喊他。
“嗯?”谢陵瑜睁开眼睛,询问的看向他。
青丘玦眼底闪过异样的情绪,似有千言万语要说,满的快要溢出来,却又似潮水般褪去,只余下浅淡的笑意。
“没什么。”他忍不住吻了吻谢陵瑜的额头,笑意里藏着一丝不为人知的让步。
谢陵瑜并未深究,这几日一直提心吊胆,昨夜又放肆的过头,很快便抵不过睡意,呼吸均匀舒缓起来。
青丘玦轻手轻脚的给他掖好被子,穿戴好出了门。
南溪的事情未了,京城恐怕也不太平,只不过有谢丞相与邢尚书坐镇,想必也出不了什么乱子。
战胜的消息已经送往京城,孙将军令孙黔再写封家信,显然是惦记着夫人,父子俩都不善言辞,这字句怎么看怎么生硬,正对着信纸犯愁。
恰好这时有人来,说是青丘公子求见。
孙将军眼睛一亮,忙请人进来,青丘玦前脚刚踏入营帐,便听闻孙将军爽朗的笑声。
“青丘公子来的巧啊。”
青丘玦目光盯在那张信纸上,心中了然,“孙伯唤我一声怀瑾便好。”
说罢他提笔,寥寥几语便诉尽相思,孙将军疼夫人是人尽皆知,这一瞧满意的很。
“不错,不错。”孙将军点头称赞。
青丘家这小子他是越看越喜欢,文武双全,更擅谋略,是带兵的好苗子,回头他得看好了,别又让那些文臣抢了去。
“孙伯喜欢便好……不过晚辈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还望孙伯成全。”青丘玦一行礼,姿态很谦卑。
孙黔若有所思的看过来。
孙将军一愣,扶住他的手臂,“你且说说看。”
“如今南溪的事尚未解决,京城那里想必也有诸多事宜,晚辈想回京城助谢丞相与邢伯一臂之力……”
青丘玦原本是想让谢陵瑜回京,可明白他的心意后,却不愿这么做了。
孙将军眉头一皱,没弄懂他的用意,“谢公子为何不回京?”
他倒是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谢陵瑜一届文臣留在边疆,反而遭罪啊。
青丘玦摇摇头,“云楼并非文臣,他的武力不输于孙小将军,只不过这些年韬光养晦,一直没有机会罢了。”
此言一出,孙家父子皆是一愣,孙将军继而狂喜,若真如他所言,这文武双全的好苗子岂不是又多了一个!
“好,真是给我捡到宝了……”孙将军喃喃道。
青丘玦眼中闪过笑意,“那晚辈便在京城恭候诸位了。”
这次,便换他来等云楼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