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嘉树气得紧咬牙关,激动之下,右肩伤口又涌出血来:“欺人太甚!”
小吏把仆从送来,就拍拍手走了。
仆从一点点爬向岑嘉树,哭道:“公子!咱们退婚虽有失妥当,可您也是不想耽误了虞小姐的婚事才出此下策啊。”
“虞小姐粗鲁凶悍,虞公子刁钻刻薄,小的受点委屈也就罢了,就是怕您回了盛京,没法跟老太爷交代。”
听到这些话,岑嘉树心里也不由腾起对虞安和的怨怼。
他是天之骄子,虞安和一个纨绔废物,怎么敢这样羞辱他?
仆从注意到岑嘉树的表情,继续火上浇油:“况且您看虞公子这护短的架势,要是让她知道您是为了宋小姐退婚,定然又会对宋小姐百般刁难。”
“公子,您就按小的之前说的法子办吧,就算不为自己想想,您也得为宋小姐想想啊。”
听到宋小姐三个字,岑嘉树有些动摇了。
宋锦儿只是个庶女,在家就因为才华横溢被宋家的嫡母和嫡女欺负,若是在外面,再遭到虞安和的刁难,凭宋家上下的势利眼行径,宋锦儿的日子只会更加艰难。
现在也唯有坏了虞安歌的名声,把握主动权,才能勉强破局。
可是虞安歌毕竟是他放在心里这么多年的女子。
岑嘉树闭上眼,挣扎许久后,还是道:“你且去传信,不要说虞妹妹私德不修,只说她性情凶悍,貌若无盐便罢。”
岑嘉树心中有愧,可是他才刚入仕途,现在右手执笔有碍,若再背上忘恩负义的名声,只怕还未入仕,就要止步了。
仆从附和道:“公子此话没有半分辱没虞小姐,她刚见到您就提剑劈砍桌椅,还不肯露脸,不是性情凶悍,貌若无盐是什么?”
岑嘉树闭上眼,像是累极了:“去吧。”
仆从低着头从屋子里,嘴角悄悄扬起一抹诡谲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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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几日,几人各自修养疗伤,府衙还算相安无事。
只是虞安歌暗自着急,虽然刻意压着消息,但岐州剿匪闹出来的动静不算小,若是被爹爹和哥哥知道后找来,难免多生事端。
另一边的岑嘉树同样着急,一来他觉得自己的右手不该就这么被废了,想要快些回京,延请名医疗伤。
府衙里的大夫或许是听了虞安歌的吩咐,对他右手的伤十分不上心,刘御医也终日围在商清晏旁边,等闲找不到人。
二来,他对虞安歌心里有愧,对羞辱他的虞安和也莫名产生了恐惧,所以他拖着伤,也要提前离开。
岑嘉树走后,虞安歌也以想要尽快入京给祖母侍疾,跟章知府告别,要先行一步。
可就在临行当天,府衙外面还停了商清晏的马车。
商清晏掀开帘子,看向虞安歌的目光有些隐怒:“虞公子不辞而别,留本王一人在岐州,是有什么天大的急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