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想死。”
“……”
杂乱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把赵越紧紧逼在中间,话语的波涛中,他显得那么渺小。
一瞬间,房间又变得安静的可怕。
赵越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紧紧贴住身后的瓷砖,整个身体呈防御姿态。
突然,赵越感觉一只冰冷的手掌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失声尖叫,却像是被扼住咽喉一样无法发出声音。
他的大脑被恐惧控制,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思绪也溃散破碎。
“……投降吧,没用的。”
“不!”赵越攥紧了拳头,他狠狠的盯着镜中的幻影。“不!不!不!”
“我不怕你!”
赵越一拳击碎了镜子,无数银色碎片稀里哗啦的从墙上掉了下来。
镜中的鬼影也随之消失。
赵越紧贴着水房的墙面,深深的呼吸,一身的冷汗,一阵阵止不住的颤抖。
——
“干杯!”卢刚端起白酒杯,一仰脖,一饮而尽,“我先提一杯,给我的好兄弟接接风,洗洗尘!”
一杯饮尽,他潇洒的把酒杯置个底朝天,展示:“我可干了,你随意!”
这是林城最上档次的饭店包间,旋转桌上琳琅满目、翠红莹白,还摆着档次不低的名牌白酒和葡萄酒。
这样一桌婚宴级别的宴席,餐桌上却只坐着两个人。
卢刚的对面,正是风尘仆仆的耿浩,他穿着灰突突的夹克衫和破旧的牛仔裤,面前的杯子里装着深红的葡萄酒。
他也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卢哥,我敬你!”
看起来两人关系很亲近,并不拘束于礼节,耿浩拿起筷子就开始吃,卢刚只是偶尔动几口,大部分时间都在喝酒。
久别重逢叠加酒精的作用下,两人聊的红光满面,耿浩更是十分兴奋,撑着已经发软了的舌根和卢刚讲述自己在外地逃亡的这一年多的生活。
卢刚有些愧疚的搂住了耿浩的肩膀:“兄弟,对不起啊,又让你吃这苦,我大舅哥现在说了也不算了,不然立马就给你捞出来。”
“你说这话,就是不把我当哥们了!”耿浩断断续续的说,“其实卢哥…那根本就、就不算事儿!我就当公费旅游了!”
卢刚摇了摇头:“那可不行!”然后从旁边的餐椅上拿出一个描龙画凤的华丽手提袋:“你不是陈年的腰伤吗,前些天正好认识个老中医,给我扎了个针灸,老好使了。听说他们诊所也开中药,就给你弄了几包,你回去试试看有没有用。”
“还有你这头发,家属区新开了家理发店,得空了去染染,弄精神点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