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立刻紧张地大吼一声:「不许回头!」
姜念遥急忙停了动作。
她还没来得及回头,因着对方大吼的这句话,她立刻想起她之前从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就前些日子,她才见过这人。
竟然是他。
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姜念遥心中稍安几分。
「你来这里是想找什麽东西?或者是想找什麽人?」姜念遥谨慎措辞,尽量避开会刺激到身後这人的话,「我想你是有要事在身才会来这里,我对这里很熟悉,或许我可以帮到你。」
觉得自己的话还不够有力,姜念遥又保证道:「而且我绝对不会将今日之事告诉任何人。」
背後的人终於放松下来,不再掐着姜念遥的脖子。
姜念遥小心翼翼转身,对方这次没有阻拦。
她身後的人是那日国公府春日宴上现身的那个「江湖大盗」,白鬼。
少年看着姜念遥,故作恶狠狠地威胁她。
「如果你敢告诉别人,我就丶我就……」他前半句说得还有些霸气,可说到後面,到了威胁人的时候,他反而犹豫起来,半响才咬牙挤出一句,「我就杀了你。」
说了这话,他反而气势全无,话音中满是外强中乾的心虚之意。
姜念遥配合地装出害怕的样子,又好奇地问:「你是来这里找那位鲤鱼娘子吗?」
「你怎麽知道。」少年皱眉盯着她,努力回忆之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女郎。
几息後,少年脸色微变。
他终於想起面前这人的身份。
「原来是你!」少年惊呼一声,「我见过你,你是那日国公府宴会上的女郎,对不对?」
姜念遥无奈一笑,没再说话,等少年回答她刚刚的问题。
少年果然向她主动解释:「我躲在这里,是因之前住的地方不安全,你放心,我不会在这里给人添麻烦。」
解释完这话,他又问姜念遥:「若是我在京城挨家挨户找人,需要找多久才能找遍全京城?京城人是不是特别多?」
姜念遥听了这话,心中诧异,没想到少年竟能如此有毅力地找那位鲤鱼娘子。她想起这少年说过他找人是为了报恩,不由得被他的毅力感动。
「你……」她顿了顿,问少年,「你要找的那个鲤鱼娘子,她长什麽样?」
「我不知。」少年很为难的样子,「我不知道她长什麽样,其实我连她的名字都记不清了,只记得叫什麽鱼,我猜应该是鲤鱼吧,可京兆尹说,哪会有人起名叫鲤鱼呢。」
「那你可知你的恩人家在何处?」
「不知道。」少年摇头,「我只知她人很好,救了我一命,我要报答她。」
听到他这话,姜念遥不知该如何答。
他不知道恩人的名字和样貌,天底下的人这麽多,他怎麽能找到自己的恩人呢。
姜念遥心中叹息,那少年反而好奇地问她:「你不住在这里,你来这里也是来找人吗?」
问起她的事,少年的眼神多了些天真。
一看就是还未长大的小孩子。
姜念遥有几分犹豫:「说是找人,其实是来找东西……」
「是找这个吗?」少年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份血书。
不知为何,这才见了第二面,他对姜念遥已经心生信任,所以将他在这里的发现一股脑地讲给她听。
「我才刚来这儿便觉得这里不太对劲。」他直言道,「这里有人住过的痕迹,还但应该是几年前发生的事。似乎还有打斗的痕迹,我仔细一翻,便发现床底一侧那面墙上有块砖松动了。这封信就藏在那块砖後。」
他没有察觉姜念遥的脸色,仍在解释:「这就是我在那床下的墙缝中找到的那封信,我还没有看过,你要看看吗?」
他指着这卧房中的那张床。
姜念遥双手接过他递来的这封血书,心跳如擂。
这封信应该是那女郎咬破手指写下的,一看到这封信,人的心都要颤一下。
真的是字字泣血。
姜念遥一字一句往下读。
「我是汴州封丘人,家人都唤我阿茗,原本家中尚且富足,幼时也曾有启蒙师傅,学了读书识字。
後来家中长辈相继去世,家中已为父母治病散尽家财,为求生存,我带幼妹阿扶来京中投奔亲戚,却在半路被人欺哄,被人绑去躲藏在地牢中,那里还关着许多女郎,来自天南地北,我们终日不见天日,不知是何地,只是他们要带我们去北狄。
贼人将幼妹带走,幼妹被迫与我分离,後来我找机会逃出地牢,只是很快又被贼人发现被抓回去。但之後我却没有被带去北狄,我日後才得知,应是贼分为两伙,另一夥中有人错认了旁人,在城中找寻我时将另一个女郎识作我,因此找旁人替我去了北狄。
我想要就此逃脱,换回自由身去找幼妹,却不想贼人为瞒下此事,将我带来京郊躲藏,我日日关在房中,只有每日傍晚才有人来送饭,我装作配合,与送饭之人日日交谈,终於引出让他说出贼人的身份。
我不想独活於世,可我想为幼妹报仇雪恨。只是贼人奸猾,我恐会遭遇不测。若此信能重见天日,请谨记我在此言明,杀我之人定是将我绑来这里的那人,即薛家二郎薛寄儒。至於是何人指使他做此罪孽深重之事,我并不清楚,但我知他们绑女郎带去北狄是为献给北狄王伏真,将人血炼成仙丹为他延年益寿,我夏国中早有人与北狄勾结干如此伤天害理的勾当,可惜我命不久矣,无人知我身在此处。我知天理昭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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