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交代完要注意的事,便直接告辞,侯夫人连忙派人送御医离开。
待御医离开,赵清神色愈发凝重,询问常在谢久淮身边的侍卫,今日世子遇到了何事。
只是今日侍卫没有跟着他去翰林院,并不清楚他是见到了何人何物才受了刺激。
而与谢久淮一同回来的手下也都被他安排了其他的事。
府中竟无人知道今日谢久淮是受了什麽刺激。
还是一旁的谢清韵发现了端倪。
母亲本不让她进来这里,怕她吵着病人。但谢清韵趁着大家都担心谢久淮的伤势,一时间无人管她也没人敢拦她,这才偷偷溜进这里。
谢久淮今日昏迷时磕在台子上,手上被划了一道口子,已经用过药包扎起来。
谢清韵没看到伤口都觉得疼,心疼地帮阿兄呼呼手,心里想着帮阿兄呼呼伤口,这样就不疼了。
她本就年纪小个子矮,这一弯腰,更是看到了旁人注意不到的事情。
「阿娘,你看阿兄袖子里是不是有什麽东西?」谢清韵用手一指,此话一出,顿时屋内所有目光都往这边看过来。
这话说着,她已经探身想要将阿兄袖中的东西取出来。
姜念遥迅速起身,快步走到床边,伸手拿出谢久淮袖中的东西。
是一本书,书页展开,她迅速翻回封面。
「是北地的风物志。」姜念遥将封面上的字展示给侯夫人看,又给一旁着急的谢清韵看,「或许夫君就是看到这本书,受了刺激,这才昏迷。」
北地。
侯夫人一听这书的名字,忍不住叹气:「我们想着他回京中家里团聚,他却一直念着北地,一心想要回去。可北地哪是想回便能回的呢。为了世子着想,今後全府上下谁都不可再提北地的事。」
「是。」旁边的管事应下。
赵清吩咐完,又看向姜念遥:「念遥,这两日,久淮可曾向你说过北地的事?」
姜念遥点头,主动解释:「夫君曾向念遥提起过北地,语气中满是怀念。」
「你多劝劝他,他之所以怀念北地,不过是因着在那里待的年岁长而已。待他在京中多待一段时日,总会习惯的。」赵清刚说完这话,门外传来脚步声。
来人是府中常请的医师,府中送走御医後,暗地里叫了常来这里的医师。
这医师比之前那位御医年轻些,姓高,这些年定远侯府中人生病,都是叫他来看病。
因着多年相识,他很清楚谢家的事。
高医师同样细细把脉,眉头皱的很深。他得出的结果与之前的御医得出的结果相同。
他低声道:「世子此次昏迷,应是从前的旧伤没有彻底痊愈,再加上受了刺激,心神波动,这才昏迷不醒。」
「久淮昏迷前估计是看到了这本北地风物志。」侯府将那本北地风物志递给高医师看。
高医师扫过一眼,他与谢家的人相识这麽多年,自然知晓谢久淮心中的郁结,忍不住叹气道:「此後不可再让世子接近与北地有关的事物。世子身上旧伤太多,又曾差点伤到致命处,旧伤一直没有养好,这次恐怕是受了太大刺激。待世子醒来後,夫人还是要多加劝解,既然如今已在京中,便要往前看,莫再回头看过去的路了。」
「好,我一定多加劝解。」侯夫人应了这话,又将此前御医所开的药方给高医师看过,「高医师,你看这药方可用?」
高医师双手接过药方,在烛光下仔细看过一遍:「此药方对症,可用。」
「那就好。」侯夫人这才派人按着那药方去熬药。
因着谢久淮需要安静休息,待医师走後,原本待在这屋中的人也都离开,只剩下侯夫人和姜念遥两人和几个仆婢在这里。
赵清虽不是谢久淮的亲生母亲,但毕竟在谢久淮幼时就来了谢家,看他如今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模样,实在心疼,如今眼中泛泪,还是姜念遥多番劝慰,这才将她劝回去休息。
姜念遥心中沉重,掩上房门到了屋外。
她看向守在门外的侍卫。
这几日她常在谢久淮身边见到此人,想来应是谢久淮从北地带回的部下,是他信任之人。
「你叫什麽名字?」她问他。
侍卫立刻回答:「属下名叫安康。」
「安康,好名字。」姜念遥脸上的笑意转瞬即逝,她此刻多麽希望谢久淮能一直安康。
她又问:「你是此次世子从北地带回来的侍卫?」
「是。」
姜念遥听到这个回答,并不意外。
她顿了顿,仰头望着天上的明月,似乎是随口一问:「这些年,世子在北地过得怎麽样?」
这安康还是个少年人,心性简单,世子从未交代过他要将世子的事瞒着世子夫人,既然没说不可以说,那便是可以说了。
他一听世子夫人问话,立刻仔仔细细将这些年世子在北地的经历都讲与她听。
「世子这些年一直在北地生活,幼时还在旁处住过,後来能习武后就一直待在军营。平日里要麽习武,要麽跟着军队去那些时常被北狄人侵扰的村落里打退北狄兵,他多次受过伤。北地的环境比不上京中舒适,旧伤一直复发,若是遇到阴雨天,总会疼上一阵子。」
寥寥几句,说完了谢久淮在北地的二十年。
「一直没有找医师看吗?」姜念遥又问。<="<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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