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淮和裴青河清除了宫外的隐患之後,便直奔宫里,在宫门口看见了程宴,裴青河急着下马,扑进了程宴的怀里。
程宴安抚道:「青河,我没事。」
程宴看向裴青河身後的顾之淮,他笑着道:「看来阿淮也没事。」
三个人齐齐笑了一声,顾之淮才问:「林玄知呢?」
「玄知还在宫里,这一次多亏了玄知,他行商见多识广,有他在,陛下才不至於被那药侵入肺腑。」
顾之淮沉默了一瞬,他掏出怀里的解药道:「那便由你们送进去吧,王妃力竭昏倒,我还得回王府去看看他。」
顾之淮说完就转过身,被程宴拦住了,「陛下醒了,你也不见他?」
「皇叔醒了?」
「如果不是陛下醒了,恐怕我和慕与安也没法带着人和你里应外合。」
顾之淮捻了捻手指,终於还是忍不住问:「人怎麽样?」
裴青河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要想知道就自己进去看,王妃那边,你看着他没有危险才走的,又再三交代了云乐和常先生,不会出事的。」
顾之淮被说服了,他跟着裴青河和程宴一起进去,刚刚踏入殿门,就听见五皇子一声撕心裂肺的「父皇」。
顾之淮变了脸色,顾不得礼数直接冲了进去,躺在床上的皇帝,形如枯槁,顾之淮目光一怔,他从没看见过皇叔这个样子。
皇帝口鼻不断溢出鲜血,顾之淮大吼道:「快去请太医。」
殿内一时都乱了方寸,唯有顾之淮镇定地从怀里拿出解药,给皇帝喂了下去,但仍旧不见起色。
赶过来的太医被顾之淮一把抓到皇帝的床前,他沉声道:「皇叔所中的乃是迷︱幻︱药,我刚刚已经给他服下了解药,为什麽皇叔还在吐血?」
太医忙不迭地为皇帝把脉,他心下一惊,伏在地上道:「陛下体内的迷︱幻︱药确实已经解了,但……」
「什麽?」
「陛下身中剧毒,怕是今夜就要……」
太医说到後面,声音已经在发颤了。
顾之淮面沉如水,他扫过殿内宫人的脸,没有在其中发现陈公公,他随便问了一个宫人:「陛下最後所食,是什麽东西?」
「是丶是二皇子亲自送来的汤羹。」
「既然是毒药,那就会有解药,二皇子现被押在何处,我亲自去审,不怕他不肯说。」
看顾之淮的样子,怕是要对二皇子用尽手段了,裴青河跟着道:「顾之淮,我和你一起去审。」
两人出了殿门,临走之前顾之淮让太医全力延缓毒发的时间,吩咐玄影去把常先生接进宫里来。
二皇子及其家眷如今被关押在一处废殿里。
看守的人将殿门打开的时候,顾之淮看见二皇子正站在窗前,抬头望着一轮月亮。
天马上就要亮了,天光出现,月亮只剩下一层朦胧的影子。
二皇子轻声道:「我还是输了吗?」
听见动静,二皇子转过头,眼中映入的就是顾之淮那张阴魂不散的脸,要不是他,要不是顾之淮,他怎麽会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