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谭明珠也不敢闲着,跟在他身後开始捡麦穗,这一上午她的收获也不小,愣是捡了两篮子的麦穗,这让谭明珠信心满满。
没一会儿,赵母急匆匆的赶回来,她手里没有拎任何的食盒或者篮子,脸色有些急切。
谭明珠远远的就看到了,紧张的往前迎了几步,「娘您这是怎麽了?」
正在地里收割的赵青山也停下手里的活儿,看着喘吁吁的母亲,等着她开口。
「信,京城里来的信。」赵母气喘吁吁的说道:「信差还在家里等着,青山快回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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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回到家中,信差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确认身份之後将信件留下,赵青山打赏了信差几文钱,这也算是知而不言的规矩。
谭明珠守在一旁,着急的盯着他手里的信,这些日虽然她每日都过得很开心,嘻嘻哈哈好像没事儿人似的。
但每次吃到好吃的,或者安静下来,她都会不停想念爹爹和哥哥,等待这封信她耗尽了大部分的耐心,原想着等着忙完麦收,她就催着赵青山帮着打探一下信件的情况。
却不想这封信竟然在最忙的时候来了。
三人回到屋里,房门一关谭明珠急切的跟在男人的身後,「怎麽样,快打开信看看。」
信封一拆开,尚将军对赵青山的欣赏看重,俨然不需要文字便能让人知道,谭明珠看着那厚厚的一沓信纸,心中不免有些惊讶。
赵青山打开信,一目十行快速读了一遍,将谭尚书的事儿大体摸了一遍,又细细看了一遍尚将军对他的叮嘱之言。
一旁的谭明珠紧紧盯着他的神色,这信是给赵青山的,即便是信中会提到和她父亲哥哥有关的事儿,但谭明珠仍旧没有忘了礼数偷窥,她按捺住自己静静的等着。
看到男人看完一遍似是陷入沉思,她等不及的问道:「如何?信上怎麽说?」
赵青山看她一眼,将信递给她,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也不怕她看到尚将军叮嘱他的那些话。
谭明珠先是惊讶於他这样信任自己,接着也顾不得其他,拿过那些信细细的看了一遍,房间里陷入了无尽的安静中。
赵母一时不知这里面有什麽事儿,坐在一旁着急,问也不知道怎麽问,只能巴巴的看着。
须臾之後,谭明珠像是从那些信中回过神来,「这什麽意思?尚将军的意思是,陛下知道我爹爹是冤枉的对吗?」
赵青山轻轻颔首,「尚将军说的你应该也看到了,他说这事儿事关储位党争,他不想参与到皇子的事中,故而无法尽力帮忙,劝咱们也需在此时避避风头,不可再议此事。」
谭明珠呆呆的坐在一旁,这一刻她好像明白了什麽,为什麽平时爹爹有不少的好友,但真到她家出事的时候,却不见一个人站出来。
原来这件事不是别人要冤枉她爹,而是陛下,陛下为了保住大皇子,将这件事嫁祸给了户部,而户部为首之人自然是重罚之人。
「是大皇子赈灾弄丢了赈灾银子,为什麽要让户部承担这个责任……他们怎麽可以这个样子……」
她呆呆的念叨着,脸上早已被泪水沾染,赵青山眉头微蹙,嘴角动了动却什麽都没有说出来。
他握住谭明珠的手,像是安抚似的轻轻捏捏,「尚将军这条路咱们应该是走不通了,只能再想法子。」
这会儿赵母听懂了一个大概,「自古都说,民不与官斗,这皇上已经是最大的官了,他想冤枉一个人,那咱们还能找谁去评理去?」
京城里这个时候气氛有多紧张,谭明珠是清楚的,可就是再这样的环境里,尚将军还会冒着风险给赵青山写这封信,将事情交代的这样清楚明白,可见对方也是尽力了。
或者说也是给足了赵青山的情面,这样的一封信,万一落入有心之人手里,只怕尚将军也会受到牵连。
「我们该怎麽办?」谭明珠声音有些颤抖无力的问道。
「眼下这事儿咱们什麽都做不了,明珠,你能做的就是保护好自己,照顾好自己,时机或许还不到,等西南那边来信,咱们能和谭尚书有书信来往後,具体的事情才能再议。」
事情好像又回到了原点,她仍旧没有任何能力替父翻案,唯一感恩的便是赵青山和尚将军,他们冒着风险,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她。
至少让她明白,真想要他们一家人命的不是那些贪官奸佞之人,而是她向来尊敬的陛下。
这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皇上想要他们一家死,他们又怎麽能逃得过,就像赵母说的那样,陛下已经是天下最大的官了,她又怎麽能和他讲理。
突然眼前一黑,谭明珠心中翻涌着的情绪无处发泄,人到悲伤至极之时,全然是哭不出来的,这一刻她绝望极了。
她爹爹和哥哥,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回来了……
「明珠!谭明珠!」
「丫头,你这是怎麽了?!」
耳边两道熟悉的声音响起,谭明珠陷入黑暗中,这一刻她像是找到了港湾,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终於见到了娘亲。
一滴泪水顺着她的眼尾滑落,无尽的愤恨委屈,无助和彷徨都在这一场梦里掀起了狂风骤雨。
风雨初歇,阳光缓缓从窗缝里溜进来,照亮了谭明珠的脸颊,她颤抖着睫毛缓缓睁开了眼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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