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妙有些心惊,曾经胆小老实的小丫头怎麽会有这样的想法?
「谁教你这麽想的呢?」
鹊枝低着头拧帕子:「不是小姐你自己说的吗?你说女子一辈子不能只局限於内宅方寸之地,应该有自己的天空。还说比起嫁到外面吃苦受罪不如跟着你吃香喝辣。」
许清妙面露惊疑,这是她会说的话?
这三年她到底是怎麽变得这般见识非凡的。
她明明只是个不甘於婚姻摆布的可怜虫呀。
「小姐擦擦脸吧,等翰林回来了你就睡醒了。小姐,你养好精神晚上还是主动点吧,早日生下小郎君就没人能说三道四了。」
许清妙拿着擦脸巾看向她,「你说什麽?」
鹊枝没听出她的质问,只解释道:「小姐,你都好几天没跟翰林同房了,本来我不想说的,但一想到刚才五姑娘说的那些话,我就觉得还是得提醒你下。」
许清妙脸上丶耳後像被霞云浸染,红彤彤的烂漫一片。
「鹊枝你闭嘴,快出去。」
她丢下巾子,捂着脸扑进了床铺里,她想不清楚为何这般害臊,可脑海里浮现的是一幕幕许恪的身影,清醒时裸露的胸口,餍足的表情,黑暗里如炬的眼神,还有那些不动声色的小动作。
她根本没法只当他是哥哥。
鹊枝看她不好意思了,笑道:「小姐,你又不好意思了,真像刚成亲时见到翰林的样子。」
许恪踏进屋里听到的就是鹊枝这句「真像刚成亲时见到翰林的样子。」
第12章第12章
屋里一下子安静得只有风吹过的声音。
许清妙听见许恪进来的声响,手忙脚乱扯过绣帕罩住了脸,不想被他看到自己红透的脸。
鹊枝看了眼在床上当乌龟的小姐,叹气道:「翰林,是奴婢正跟少夫人开玩笑呢。」
许恪走近,看了眼背对着他的身影,了然地点了点头。
「下去吧。」
「是。」
等到关门声响起,许清妙脸上盖着绣帕,侧耳仔细地听着屋里动静,许恪的脚步声进了隔间浴房,里面传来水声。
轻轻叹一口气:「呼!真羞人!」
她拉开帕子往窗口瞧了瞧,午後阳光斜斜照进屋里,正是大好时光,许恪这个时辰怎麽回来洗漱了。
以他的作息规律,这个时辰他不是在书房看书就是在外院午休,惯常不会跑回内院午睡的。
她一时胡思乱想,不知不觉竟然真睡了过去,连许恪几时出来的都不知道。
换下了外袍的许恪褪去了严肃,额角的鬓发被水打湿带出几分不羁,出来一眼瞧见的就是盖着绣帕睡得正香的许清妙。
他系上衣带踩着些许日光走过来,俯身伸出手揭开那绣着并蹄莲的粉色绣帕,只见许清妙睡得两颊粉润,憨态可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