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谢玄舟轻笑了一下,也不打算再逗他了,从床上坐起来。
「你再睡一会,午时去金銮殿找本尊,知道了麽。。。。。。」
沈云泽依旧背对着他,闷闷「嗯」了一句。
做沈云泽时被谢玄舟气,做柳七还被谢玄舟气。
偏偏自己还要笑脸迎他,更气了!!!
午时,外面这场雪还在下,整座皇宫被尽数沾染成一片素白。
沈云泽心生奇怪,今年这雪是不是下得有些早了?
他撑着把红色的油纸伞出门,走在路上时,路上堆积的雪已被宫人清扫乾净了。
一刻钟後,沈云泽抵达金銮殿,他将伞面上的雪抖落在台阶下,又把伞摆放在门口,这才抬脚走了进去。
殿内整整烧了四盆炭火,刚踏进去就扑面迎来一股暖气,将他身上的寒气消融了些许。
「怎麽穿这麽少?」
谢玄舟抬头看清沈云泽身上穿的衣服时,止不住地皱眉。
「不冷。」沈云泽说。
他从座位上起身,拿起自己摆放在椅背上的雪色狐裘大氅,走到沈云泽面前,轻轻披在他肩上,心疼地说:
「怎麽会不冷,鼻尖都冻红了。」
这瞬间,沈云泽忽然有些恍惚了。
谢玄舟的动作和温柔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一种他还是沈云泽的错觉。
谢玄舟到底把自己当成谁了?
是沈云泽,还是柳七?
倘若随便来一个与自己长相类似的男子,谢玄舟也会如此对他麽。。。。。。
「发什麽呆呢?」
谢玄舟轻轻握住他两只冰凉的手,揣在自己温暖的怀中捂着。
他们像是一对热恋中的爱侣,很像很像。
沈云泽收回目光,淡笑了下,说:「我在想,今年这雪下的真早。」
「是有些早。」
往年这个时候只是在霜降。
谢玄舟抬起头往门口看了一眼,雪下得好像比刚才更大了些。
两个时辰後,千玄从外面走进来,手中提着两坛酒。
他看到趴在案桌上已经睡着的柳七,轻着脚走到谢玄舟身边俯下身小声说:「主上,这是吴王吩咐属下,一定要送到你手中的一杯倒。」
「一杯倒?」
谢玄舟停下手中的笔,觉得这个名字起的颇为新奇。
一杯倒,难道喝一杯就醉了?
「是的。」千玄点点头。
「稍後差人送到千绫殿去吧。」
「是。」
千玄走後,谢玄舟放下手中的笔,看着趴在案桌上熟睡的人,无奈笑笑。
怎麽在这里睡着了,也不怕睡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