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宁置若罔闻,依旧怔忡不动,在腕上传来细微的痛感後,才慢慢抬头,「啊?嗷,好的。」
眸色渐深,贺尘晔无暇去想她这冷淡的态度里,是否掺了点赌气的成分,伏下身跟她的视线平齐。
她好不容易组织好语言,倏然被眼前不知何时靠近的人,拉回游离在外的思绪,恍然着说:「贺尘晔,我在想——」
贺尘晔…
盛怀宁没忘了答应过溪溪要守口如瓶,稍微花了点时间整理情绪,故作轻松地轻笑一声,「平时溪溪寒暑假都是跟着你吗?」
贺尘晔颔首,「怎麽突然问这个?」
她表情露出短瞬的错愕,颇关切地再度询问,「为什麽不送她回内地?你爸妈工作很忙吗?」
话落,贺尘晔状似不经意地松开了圈着她的那只手,很是拘束地低下了头。
他顿觉喉间干痛,措完词後艰涩出口,「是,他们…他们经常出差,不如我工作结束後的时间多。」
一冘沉默,他斜瞄了两眼盛怀宁。
女孩子咬着唇,不清楚在琢磨些什麽,但桌底下的两只手紧紧绞在一起,给周遭的气氛增添了几分凝重。
反倒是让贺尘晔也跟着紧张起来。
他脑中一片混乱,思维迟缓到一时无法集中注意力。
左思右想,盛怀宁磨磨蹭蹭道:「贺尘晔,我想的是,最近你的工作挺忙的,我年底也有不少事情,你说要不要多找几个看护跟着溪溪?」
实在有些意料之外,贺尘晔扫了眼碗里快要坨成一团的面条,不禁加快了语速,「溪溪今天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盛怀宁仓促到连连摆手,在他的注视之下,重新拿了双筷子,慢悠悠地吃了两口,若无其事地回应,「当然没有,我就是怕我的助理照顾不好她,然後…我过几天平安夜有场演出,可能就没这麽多空馀的时间了。」
贺尘晔松口气,将装着果蔬汁的马克杯放在她的面前,唇角弯出浅浅的笑意,「不用这麽麻烦,溪溪明天跟着我在公司就行。」
他冲着上面抬了抬下巴,「你看,要是不叫她,她能投入到废寝忘食的程度。」
话已至此,盛怀宁转念一想,有贺尘晔亲自守着,比起看护要更妥帖,更安全,反正她的目的就是希望找个人能守着溪溪。
在明隽待着,还不如在公司,起码是在贺尘晔的眼皮子底下,有监控,保安更是一个赛一个的结实,那对男女倒不至於丧心病狂到跑来这里闹。
她很淡地抿了下唇,端起马克杯喝了口果蔬汁解腻,表情从迷茫迅速转到满足,温温吞吞扯开了话题,「提出批评,面有点咸了。」
过了会儿,男人轻描淡写回了句,「接受批评。」
饭後,盛怀宁去了楼上的卧室午休,贺尘晔则重回会议室主持会议。
遭此事故,股东们是颇有微词,都找贺尘晔讨说法。
忽略掉兜头砸来的讥讽,他面无表情坐下,抬手招来安特助把整理好的资料分发给众人。
剪裁规整丶装订整*齐的几十页哑粉纸,从头到尾罗列了百信证券今年所有的利润统计报表。
坐在右手边第一位的股东,仔仔细细翻了一遍,到最後猛然一顿,战战兢兢地问:「傅誉集团?」
闻言,其他人也跟着翻到了最後一页,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贺尘晔上半身前倾,曲指敲了敲桌面,霎时安静了下来。
他侧身,让出方便观看投影的位置来。
安特助操控着手中的蓝牙翻页笔,幽幽开口,将百信证券在内陆的发展前景与未来规划,事无巨细全部讲了出来。
有了「前科」,不少人对贺尘晔突然如此大胆的决策,持怀疑态度。
贺尘晔用深邃锐利的眼神扫过,不由发出低沉的一声轻嗤,带着股疏冷散漫的劲儿,「在与IRS的合作接洽期间,京市的傅誉集团私底下有联系过我。只要我们能在春节前拿出一份让他们满意的融资计划书,就会与我们签约长期合作协议。」
他视线偏移,一瞬不瞬地望着沉默不语的夏铭,「现在时间充足,我相信夏总一定会配合我的安排,对吗?」
忽被提及,夏铭在指尖把玩的原子笔应声掉落,喉咙微微吞咽,遮掩住面上一闪而过的心虚,连连点头,嘴上也没忘了迎合,「自然,我们管理部本就离不开您手底下的市场部。」
「不过,审批误差的事情…」
贺尘晔微微颔首,用着十成十的耐心,「多谢夏总提醒,我一定会吸取教训,毕竟年底所有员工的福利,就靠你我了。」
早上困扰了众多人的棘手问题,瞬间迎刃而解,这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仿佛在死亡线挣扎许久後终於获得了新生一般。
贺尘晔眼尾轻挑,意味不明地扯了扯唇角,再次驾轻就熟地从会议室回了顶楼。
踩着内部楼梯去到二楼,在书房里看书的人依旧专注地伏案,头是一次都没抬起来过。
他只好转而去了卧室,那具娇小的身体包裹着棉绒薄被,在两米多宽的大床来回滚动着,散乱开的黑色长卷发,柔顺地贴着平滑的枕面。
在听到他轻缓的脚步声後,女孩子终於抱着手机转过身来,一副笑靥如花的明媚模样,显然是睡饱养足了精神。
「你忙完啦?」甜滋滋的一声。
贺尘晔点了点头,稍稍扯松了领结,十分熟练地自颈间拿下了领带,还适时将衬衫最靠上的几颗纽扣解开,露出线条流畅的脖颈,还有若隐若现的两瓣锁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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