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怀宁一向不爱关注那些豪门秘辛,便不知晓新闻爆出後陈寰和邵景初的现状。
但眼下,陈寰双眼乌青,气色更是憔悴不堪,想必这日子也是不好过。
她实在好奇贺尘晔究竟做了些什麽,可话到嘴边又问不出口。
对方瞒着她,又不主动提及,将一切进行得悄无声息。
如若不是她送便当那日,恰好看到了办公桌上的那沓文件,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臆想过度了。
陈寰瞧了她许久,环顾四周,不信会这麽巧遇到,眼底闪过一丝冷厉,「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闻言,盛怀宁无法抑制地笑了,回想她的话还是觉得逗乐,「看你笑话还值得我买张机票来这里看?Elya,你未免有点自视甚高了。」
略怔两秒,陈寰脸上时青时白,万没想到交好了这麽多年的人,心狠起来,竟如此毫不留情。
她心里堵得难受,也知道再怎麽挽回都於事无补,只好哑着嗓问:「就一定要这样,是麽?」
盛怀宁目光垂下去,语气淡着,仿若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不然呢?我该弄个牌匾感谢你吗?那杯加了料的酒总归是你递给我的吧。」
陈寰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攥紧,在盛怀宁的面前,她像一个自诩聪明丶漏洞百出的吊梁小丑。自以为是,步步为营,实则一败涂地。
片刻後,她闷出一声,「你也没喝,不是麽?」
「那是我警惕心强。Elya,如果非要提交情,你最清楚我从不在外喝酒这件事,可你还是递给了我。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不配在我的面前打感情牌了。」
说完,盛怀宁竟意外地浅浅笑了起来,试图将心口的闷痛遮掩乾净。
在旁围观的罗稚吩咐小祺收好东西,逮着空儿推了下盛怀宁的胳膊,「走了,登机。」
她慢吞吞地起来,瞥见陈寰欲说还休的样子,冷冰冰撂下了最後一句,「陈寰,这里人多,我不想下你的面子,所以,好自为之吧。」
纤瘦的身子踩着高跟鞋迈得又快又稳健,陈寰无语凝噎。
思绪恍着,满脑子都是盛怀宁回国後,与她针锋相对的每一次,泪迅速就氤了出来,久无法消散。
连续两场演奏会,盛怀宁一结束就跟团队兵分两路,直接转搭航班去了洵州。
罗稚办事实在妥帖,刚出航站楼就接到了租车公司的电话。
那是一辆低调又性能极佳的硬派越野SUV,爬坡走山路都很合适。
她按照导航,一路疾驰到了朝溪古镇。
停好车,入眼的景象竟让她忽然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犹记得上一次来,她才十二岁,这片贫困区实在破败,方圆几里是一栋像样的房子都没有,到处都被黄土覆盖着。
同行前来的人都在那天见到了自己之前资助的对象,反倒是她选择的那个,非常不凑巧地步行去了邻村的集市,说是刚挖的蔬菜得抓紧卖掉才比较好。
过去这麽多年,盛怀宁知道这依山傍水的地方开发成了古镇,只是还未正式投入使用,所以此时还是一如往常那般萧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