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知後觉,惊了几秒,「稚姐,我这个样子,是不是有点…」
「什麽?」
「太恋爱脑了。」
「是有点。好吧,是很多。」
她赤脚踩上地毯,着急地跺了好几下,右手攥拳捶上另一手的掌心。
就在罗稚以为面前的人要说出多了不得的清醒言论时,盛怀宁弯下腰跟她视线平齐,语气很是苦恼,「你说,他会不会觉得我烦?我听说男人不喜欢太粘人的。」
罗稚气笑了,捏住她的左边脸颊,扯了扯,恨铁不成钢道:「大名鼎鼎的盛家大小姐,往常是谁也看不上,我还以为你六根清净,被拔了情丝,怎麽开窍後谈恋爱是这幅样子?」
她咕哝着,口齿不清,「什麽样子?」
颊边的手终於松开,罗稚似笑非笑,「改天你得让我见见这个人,怎麽就这麽轻而易举拿捏住你了,我得好好学学。」
「哪有。」
「大小姐,以往我可谓是非常谨小慎微,生怕一个不小心没顺你心意,你直接抛下整个团队罢演。」
听到这话,盛怀宁不敢置信。
她承认自己的脾气不太好,不想被支配,更不想受限制,但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对工作更不会随心所欲到不顾其他人的死活。
思索半晌,又觉得情有可原。
声音小小的,「我其实也没那麽难搞。」
「是是是,」罗稚顺着她附和,「不过,Dita,你不是那种遇事就不自信的人,优越的家世丶体面的工作丶出众的外貌和气质,这些都是你的优势。」
「你仔细想想,围着你转的那些男人,条件好的比比皆是。他要是不知足,你就把他踹了换一个。」她适时补充了一句。
盛怀宁赧然,没好气地轻踢了罗稚一脚,「说得我像是始乱终弃的渣女一样,我就只要这一个。」
屋内足足安静了快十分钟。
罗稚诧异地半张着嘴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暗自感慨,怪不得都说初恋最深刻,最让人念念不忘,谁也逃不过。
盛怀宁伸了个懒腰,捏起茶几上的耳塞,边往耳朵里放边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到了门口,脚步滞住。
她支吾着小声,有些心虚,「稚姐。」
轻软的声音,罗稚直觉不妙,打了个冷战。
下一秒,盛怀宁轻轻一笑,「明晚我就不去练琴了,要跟男朋友一起过生日。」
门啪嗒阖上,隔着一堵墙的客厅,罗稚没压住声音,骂骂咧咧,「是谁白天哭丧着脸给我说,男朋友要忙工作,参加完珠宝品鉴会就去练琴,让我随时待命。我就知道你一卖乖准没好事。」
盛怀宁戴了耳塞,丝毫没听见。
她爬上床,翻了好几次身,嘴角忍不住上扬,想起睡前贺尘晔说的,思索着敲上键盘,嘴上还跟着念念有词。
「板栗烧排骨丶蒜香黄油虾丶秋葵厚蛋烧丶冬瓜肉丸汤丶红豆松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