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叹一声,贺尘晔不得不中止手上的活,边叮嘱她边往客厅的方向走,「你别碰,我去给你拿点助消化的。」
半刻,男人再回来,将一小包益生菌软糖放在了她的面前,还生怕她吞不下去又帮着接了杯温水。
盛怀宁抱着马克杯,跟屁虫似的悠悠然跟在贺尘晔的身後,踟蹰几秒,轻柔出声,「贺尘晔,我感觉你特别像在带孩子。」
宽敞的一条过道,入口的位置摆放了一个实木玻璃落地花瓶,里面的雪柳枝条蜿蜒着跃出六角瓶口,冒出的嫩芽爆了花,宛如落了层白雪。
贺尘晔从洗碗机里拿出餐具放入橱柜中,擦手的乳霜纸揉成团丢进了垃圾桶,闲庭信步到她面前,眼皮耷着看她用指尖衔起一根枝条。
掌心覆上她的发顶,沉吟道:「你小我四岁,可不就是孩子。」
盛怀宁往後退了半步,不满地拨开他的手,「年纪大了不起啊,装腔作势。」
说完,她微眯着眼,溢出笑声,「你居然知道我的年龄,还说不是我的粉丝。贺尘晔,快说,你是不是早就对我图谋不轨了?」
话里话外,都让贺尘晔无法招架。
眼前的人扑了过来,他抱了个满怀,薄唇抿出弧度,「你下周生日?」
笑意渐深,她故意问:「你要陪我过吗?」
停顿了下,又说,「可惜了,我那天有个珠宝品鉴会要参加。」
贺尘晔眉心微拧,「没事,我那天刚好也有工作。有什麽想要的吗?」
「你突然这麽问我,我有点答不上来。」盛怀宁抬眼,迎上他的视线。
「那你慢慢想,不着急。」
四目相接,气氛迅速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盛怀宁当下决定,必须要抽空把自己的那双刺绣拖鞋拿上来,起码穿着她可以长出五公分,到时候就可以想吻就吻。
静了足足有五分钟,放在餐桌上的手机忽然振动了起来。
她稍稍挣开,小跑过去,好心情在看见屏幕上的来电显以後,霎时烟消云散。
犹豫着要不要接,又想着乾脆视而不见算了,可那静了没有两秒又接而响起的声音,实在扰人。
盛怀宁拿起,切到静音,思考後问:「贺尘晔,我记得你这里有健身房是吗?」
男人颔首。
她又问,「隔音怎麽样?我想进去接个工作电话。」
「还不错。」
盛怀宁握着手机,跟着贺尘晔指去的方向,走到一半又驻足回头,「你…你不许过来。」
「好。」他轻声回应。
健身房里的色调跟外边大差不差,都是让人沉闷的黑白灰。
一整块乾净透亮的玻璃,此时正好能看见维港的夜景。
微风习习,水面在霓虹灯下显得格外耀眼,像是块碧蓝的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