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诗白怎么会如此轻易相信别人?
宋诗白冷淡的目光看向她,嘴角翘起,以诛心的话语逼问道:“你我也不过相处短短几年的时间,如此笃定我不是我?你目的何为?”
谢晏冷笑起来,盯着姜槐,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道:“你有病。”
这话不仅仅是在骂姜槐,还是在告诉姜槐,正常人面对这句话的反应是觉得对方找事,脑子有病。
姜槐温和的目光忽然变冷。
整个场景随之而来出现狂风暴雨,周围的仆役似野蛮的凶兽一般忽然冲向‘宋诗白’,面目狰狞的要撕咬‘宋诗白’。‘宋诗白’因之前受伤,无力反抗,只能无助的到处奔跑。
谢晏看着宋诗白慌张的胡乱奔跑,哭着喊着‘救命’,只觉得荒唐。
宋诗白从来不会如此弱势。
“是么?小时候也是如此吗?”姜槐淡淡的提醒道。
谢晏瞳孔一缩,倏然想起了之前听说过的只言片语,想起初见时宋诗白戒备慌乱的眼神,想起那些年宋诗白荒唐的行事风格他的身体颤抖起来,情绪激动的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啊啊啊啊啊啊!”
一断尖叫打断了谢晏的思绪。
“你不要吃我,不要吃我!走开,走开,滚啊,滚”‘宋诗白’吓得缩成一团,不断的后退。
那些仆役眼睛猩红,手指似乎长出长长的类似钢铁一般坚硬的指甲,牙齿也变的如同野狼一般,尖利无比,咬合力惊人。他们贪婪的看着宋诗白,嘴巴里不断分泌着唾液,似乎想将她一口吞下。
谢晏瞬间忘了与姜槐周旋的念头,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长剑,朝着离宋诗白最近的仆役砍了下去。他朝着对方的脖颈不断地砍杀,然而,没几秒,便被对方撂倒在地。
狠辣的力度重重踢在谢晏背上,他意识逐渐模糊,倏然,他翻过身,趁着对方再次伸腿踢他,一把抱着对方的脚将其扳倒,用拳头重重的砸在对方脖颈。然而,他毕竟是个书生,力气不大,拳头也是软绵绵的。没打两下,又被对方撂倒。对方的拳头再次落了下来。但这次,打的不是他的背部,而是脖颈。
谢晏呕出了血,倏然,他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然而,为时已晚。拳头不断地落了下来,正当他以为自己命不久矣时,忽然听到一声物件落地的脆响,随之而来的,拳头落下的动作迟疑了片刻。求生的本能让他快速抓住这个间隙,以他平生最快的速度,将自己的头狠狠地砸向对方的眼睛。当他趁着对方哀嚎,打算找到当时的长剑杀死对方之际,却发现,现下的场景除了他自己,便只剩下眼前的仆役。
不,确切的来说,那是个侍卫。
那侍卫捂着眼睛,跌跌撞撞的朝着谢晏走来,愤怒的想要杀死他。
谢晏瞬间明白了,如果杀不死眼前的侍卫,那么,死的只能是他了。
现在的环境,什么都没有,只有空间。
他没办法借住外物杀死对方。
谢晏思考片刻,忽然想起自己身上还有块玉佩。于是,他将玉佩藏在手心的,握紧拳头,大步朝着侍卫跑去。然而,拳头刚挥出去,手臂便被侍卫牵制住了。
那侍卫一脚跺在谢晏的腿窝里,将其踹倒,狠狠地朝着谢晏的脖颈踹去。
谢晏故技重施,再次抱着对方的脚,将那侍卫扳倒。但侍卫有了上次经验,扳倒之后,不给谢晏机会,直接用拳头砸向谢晏的脑袋。
脑海中出现嗡鸣,意识开始模糊,谢晏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他本能的抱起头,玉佩里的刀片藏在手缝之中。意料之中的,那侍卫的拳头砸到了刀片里,一阵哀嚎。谢晏竭尽全力的大叫着,使劲全身力气拔出玉佩的刀片,看准脖颈处的血管,在侍卫的哀嚎中,将其一刀割破。
侍卫很快没了呼吸。
姜槐温和慈善的面容出现一丝龟裂,目光微冷,身形一晃,回到了自己的泽永殿。
谢晏喘着粗气,感受着身上以及脑袋上的刺痛。
忽的,一道熟悉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耳边:“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将楼主的刀拿过来。”
参天古树,亭台楼阁,往来的仆役再次出现谢晏的视线中,他恍惚了一下,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
他杀人了?杀人了吗?还是幻觉?
这究竟是什么地方?他要怎么才能出去?
国师呢?她在哪?她究竟想做什么?
谢晏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任何白衣女子的身影。当他回过神时,发觉自己竟穿着那侍卫的衣服。
“喂,说你呢?”那道声音再次催促起来。
谢晏顺着声音看去,看到远处的宋诗白与纪灵。他回想了一下方才纪灵说过的话,低头看着地面,很快找到了那把样式古朴的短刃,脑海中记起了那声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