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艾伊木的天使,是茹扎村的高哈尔,好好长大,已足够幸运。
“高哈尔——”
看,就连梦里都是艾伊木的爱。
但下一秒,乐野就皱着眉醒来,飞快地奔进艾伊木的卧室,阿帕半靠在床边,用手紧紧抵着胸口,眉头紧皱,痛苦不堪。
“阿帕,阿帕,你怎么了?”
艾伊木见了高哈尔,一向坚强的老太太忽然流泪:
“高哈尔,我心脏疼,是不是要死了啊……”
“你不会,你不会……”
乐野叠声说着,拿出手机向今天给他留了手机号的村干部打电话,对方带了两个壮小伙很快赶到,艾伊木好些了,但还是有些喘不上气,“哎呦”直叫。
“连夜去镇上吧。”
乐野听了村干部的建议,果断扶起了艾伊木,可他瘦弱,背不动艾伊木,只好让两个壮小伙帮忙,自己和村干部带上了两人的证件和衣服,匆匆往镇上赶去。
到达克墩镇人民医院的时候,已是凌晨一点。
漫天星野,皆为希望。
落了证件的乐野返回车上,而后拎上东西一路小跑,星星在他肩上开满了花。
他跑进急诊室,村干部已把艾伊木放在了轮椅上,正在求诊。
艾伊木面前,高大的医生将听诊器探入衣领,耐心轻语,让这个凛冽的冬夜终于平静下来。
乐野就这么直直地撞进医生的眼里。
医生同他对视,接着垂眸继续问诊。
乐野做不到视而不见,他有好多话想要同医生说,像所有担心家人病情的患者,喋喋不休:
“医生,这是我阿帕,她心脏疼。”
“我是乐野。”
“我错了。”
最后一句几乎求道:
“凌唐哥,别不理我。”
但很显然,眼下不是叙旧的好时候。
尤其是艾伊木尽力舒展痛苦的眉头,摸索着朝他的方向扭曲地笑了笑。她猜到了,这就是高哈尔拿不下的那个医生,听声音就知道很帅,很值得爱。
她忽然用手用力捂住胸口,痛苦地叹叫:
“我要住院,我要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