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扶伤也惊讶地扭头去看阿翎,她刚刚听到了什么,眼前的人替阿翎出气去打了师清浅?
顾景阳敛了脸上的惯有笑容,当初的事她是知道的,她也知道这里头阿翎是冤枉的。
至于赵山,那大概是这里头反应最大的一位,他一下看向刑宴敕,一下看向阿翎,又看了看对于这话并不惊讶的顾景阳。
心中暗忖,这事怕是真的,想不到阿翎同师清浅竟然还有这种过往,可是之前在飞虹临新楼,那师清浅明明是来救阿翎的。
这是怎么回事,既然从前阿翎指使人打过她,她为什么要救阿翎?
阿翎冷眼瞧着一脸不忿的刑宴敕,内心厌烦,真想撬开他的头盖骨,把里头的脑髓都给拧巴拧巴,把那发臭的水给倒出来,让这人当镜子照照,看看自己这幅为了别人好的模样有多恶心。
“我再同你说最后一遍,我没有要别人替我出气的习惯,从前没有,以后也没有!你带人打了师清浅这屎盆子,请你扣在你自己脑袋上,还有,你要再这样纠缠不清,我不介意打死你找个清净。”
阿翎说话间,直接召唤出了小流离,一鞭子挥了出去,刑宴敕脚边的土地一片焦黑。
刑宴敕吓得往边上大跳了一步,颤颤地回头看向阿翎,眼里很是震惊,似是不解她怎么会有那么厉害的法器,又很不愿意相信,阿翎真的会对他出手。
“飞虹临新楼前,对同门大打出手,阿翎,你这是想被逐出奇鹤山吗?”一直没有开口的赵山忽然冷着脸开口说道。
这刑宴敕再怎么说也是他们剑修洞府的弟子,阿翎这番直接动手,也是在打剑修的脸面。
阿翎收回了小流离,看也不看他,轻飘飘来了句:“奇鹤山有规定不能给同门瞧一眼法器么。”
赵山刚要辩驳,说他亲眼瞧见的阿翎突然发难,但话还没出口,就被顾景阳打断了。
“你们就是剑修洞府这一次派来的人?”
赵山一脸不快,冷着脸轻哼一声,肯定了顾景阳的疑问:“天安洞府,长老赵山。”
顾景阳点点头,目光望向刑宴敕。
刑宴敕还在气愤中,并不想搭理她,但被顾景阳带着威压的眼神一瞧,心下一颤,不自觉就自报了家门:“天安洞府,刑宴敕。”
顾景阳倒是这一刻才知道了刑宴敕也进了天安洞府。
她有些不明白,为何这一次剑修派来的人都是天安洞府的。
天安洞府上一任府主就是在洞府弟子选拔时,被清浅下战令取而代之的秋凡波,这赵山是她的关门弟子。
因着府主的弟子不论修为,在身份上自动就是长老,所以赵山修为不高,但因着这一层,从前在天安洞府也算是有身份。
现在么,新的府主是师清浅,他这身份就尴尬了,他既然还自报是长老,怕是背后有人撑腰。
这两人都是天安洞府派来的人,是清浅派的吗?
不对,顾景阳想到清浅一个月前就闭关了,这人选想来不是她定的,她甚至可能都不知情。
那会是谁,剑修峰主叶冰枫?
她派这两同他们或多或少有渊源的人,是故意为之,还只是凑巧了?
不论怎么样,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一趟必得打起十二万分的小心。
顾景阳同阿翎还有兰扶伤小声说了她的担心,让两人也小心些。
时间不早了,顾景阳不想再耽搁,主要是不想在飞虹临新楼前引人注目,她带队,一行五人往卓林山而去。
奇鹤山如今已经入了冬,四处都有一些冬日的萧瑟。
日头渐渐攀升,阳光洒落,空气里的灰朦逐渐消散。
顾景阳一行人一刻不歇的御剑飞行了半日,等日头爬到正上空,才寻了一处空地,暂时落脚休息一番。
阿翎心想,幸好她们都有修为护体,不然这寒风中飞个大半日,怕是人都冻僵了。
兰扶伤一落地后就开始架起了她带的那些家伙事,锅碗瓢盆样样不缺。
赵山在她接连拿出几口大铁锅时还不算很惊讶,但当她从乾坤袋里掏出了三把椅子时,脸上的表情就有些绷不住了。
这河边石头那么多,随便捡个一块垫屁股底下不就能当凳子,还值当专门带把椅子?
他绝对不是嫉妒对方有可以舒服半靠着的椅子,他只觉得这兰扶伤多少脑子有点毛病,怪不得赵齐时常地喜欢找她的麻烦。
他如今就很想去把兰扶伤刚支起来的桌子掀了,她竟然连茶具都给带上了!
这荒郊野外的,她烧热水泡茶!
他好想给她的脑子也泡一泡热水,她当他们是去干什么的啊!
“你有完没完,你当是来野餐的?还是来度假的,你要不要在这里干脆住下?”赵山看不下眼了,兰扶伤竟然是连各色调料都带了,看她那样子都要开始着手做饭了。
兰扶伤诧异这人在生气什么,但还是第一时间护住了她的锅。
阿翎一鞭子把人抽地往后退了好几步,还差点被石头给绊着了。
“你是不是当我是个没记性的,上回在飞虹临新楼的仇我还没找你报呢,你倒是还敢送上门。”阿翎说着又是一鞭子往前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