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猛犼兽的尸体装在了乾坤袋里,你用口诀打开后,倒入化尸水就行了。”
阳夏不可置信的看着已经暗下去的凰翮,脑子里‘就行了’那三个轻飘飘的字不断的徘徊。
是啊,她把化尸水倒进乾坤袋里不就行了吗。。。。。。
她做什么要把猛犼兽尸体取出来再倒化尸水?
阳夏药师望着地上的巨坑,感觉她脑子里的坑可能也有这么深这么大。。。。。。
另一边,齐乐山在后山缚妖洞后头堆放猛兽尸体的地方没见着今日的两头猛犼兽,心中疑惑。
本想问问师清浅或者顾景阳,一般比试结束后,都由他们两人将猛兽尸体收到放尸体的地方,但在学府里没找到师清浅或是顾景阳。
没找着人也没找着尸体,齐乐山一脸郁闷地去回了曾老这事,心中是更加肯定有蹊跷。
“曾老,我们要不要找顾景阳回来问问。”他直觉这事是顾景阳在偷偷犯规。
曾老捋了一把下颌处稀疏的胡须,摇摇头:“既然清浅都认输了,那就是霍家阿翎赢了,此事就到此为止。”
齐乐山更加郁闷了,折腾半天还是这么个结果,这霍翎实在令人讨厌,他以后一定紧紧盯着她,一旦她犯了什么错叫他抓着了,他一定要曾老将她逐出鸿渐学府!
一阵风迎面而来,阿翎脚步一顿,暴雨前的寒风吹得她一个瑟缩。
身后的马车又跟猫逗老鼠一样不紧不慢跟着,阿翎加快了脚步,她已经远远瞧见了霍振那满是绿色琉璃瓦的大宅。
等绕过霍家这大宅子,看见旁边的白墙黑瓦小宅子,阿翎冰冷的心热了一些,虽然霍振令人恶心,但这宅子上辈子她住了很多年。
勉强也算是一个‘家’吧。
快走了两步,等瞧见那门口墙边瑟缩着的身影,这刚热了一点点的心乱了些心跳。
金丝柳瞧见了阿翎,笑着从墙角里走了出来,跑到了阿翎跟前。
“阿翎你回来了啊。”
阿翎冷着脸:“你来干什么?”之前不还说霍振不允许,她就不上门。
“我来谢谢你,你看,新鞋子刚刚好。”
金丝柳说着伸出脚,在地上轻轻踏了两下。
阿翎刚才在金丝柳起身的时候就看到了,她抿了抿唇不自在移开目光。
“脑子有坑,跑那么远来给我看鞋子,你有鞋子跟我有什么关系,让开!”
金丝柳笑容一僵:“阿翎,这不是你送我的么?”
前两日金丝柳忽然听到一阵响动,开门一看,门前一个包裹,打开一瞧整整十双新鞋子。
“不是,滚开。”阿翎冷着脸要往里走。
金丝柳有些不相信,她拦在阿翎面前还想说些什么,忽地眼睛一亮,绕开了阿翎,往阿翎身后跑去。
马车上的师清浅知道了阳夏药师已经处理掉了那两具猛犼兽的尸体,回完阳夏药师的凰翮传信,见人没有再回信,放下心来,收起了凰翮,撤了结界。
马车将好就停了。
师清浅出了马车厢,看见门前的阿翎,还有金丝柳。
见金丝柳拦着阿翎的去路,心中不悦。
阿翎也听到了身后的马车声,见到金丝柳开心的模样,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谁来了。
但她还是回了头。
身后师清浅站在车辕上,一袭白裙在风中飞扬,金丝柳跟飞蛾见着了火光一样,扑了上去。
阿翎觉着自己活该,她捂住了又一次被刺痛的心脏,恨恨骂了句‘该’。
阿翎捏紧了拳头,等着看金丝柳同从前一样,被师清浅冷漠地赶走,这样她会有一种‘你看,虽然我贱,但还有人更贱’的蠢人自我安慰的精神抚慰。
但这一次,事情有些不一样。
阿翎瞧见师清浅转身回了马车上,金丝柳闪着泪光上了马车。
闪着泪光是阿翎脑海里的想象,金丝柳背对着她上的车,她看不清她的神色。
但可以想象,她放在心尖上最重要的人头一回没有赶她走,还让她上了马车,想来金丝柳得喜极而泣一番。
她甚至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也没有再关心下她的新鞋是谁送的。
阿翎看着那马车掉了个方向,渐渐驶离了她的视线。
摁了摁眼角,眼角热热的,但干燥得很。
阿翎蓦然笑出了声,幸好,她不会哭。
多贱的人才能在这时候掉眼泪叫别人看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