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这样一个蠢货,明明她总是给师清浅添堵找麻烦,为什么师清浅还要豁出性命去救她!
她是哪里不如阿翎,难道是因着她不像阿翎那么蠢吗!
赵笛青心头发狠,她受够了,受够了这种她已经忍气吞声站在那蠢货身边,师清浅却还只能看见那蠢货看不见自己的日子了!
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随后源源不断的泪水汹涌而出,赵笛青在仙霓台上,众目睽睽之下哭得很是伤心。
一边哭泣一边断断续续说着叫阿翎如五雷轰顶的话。
“我不能再替阿翎瞒着了。。。我劝过她的。。。我以为她已经听劝了。。。没想到她的性子能如此恶劣。。。。。。。”
阿翎从跪着的地上直起了一些身子,她用力抻直了手去够赵笛青的衣摆:“阿青,你在说什么?什么我不听劝?”
她听不懂赵笛青的话,她做什么了?
赵笛青回头瞧了眼地上的人,眼眶里含着泪,却不是为了阿翎哭的,她望向阿翎的眼神一片冰冷,看得阿翎一个瑟缩。
赵笛青也在此时抽回了阿翎手里的裙摆,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此番就算被阿翎恨上,被洞府责罚,我也得说出真相,这样才对得起今日无辜受牵连重伤的同门。”
赵笛青挺直了脊背,目光望向上首端坐的府主们,高声说道:“阿翎身上带着许多药丹,有些是能叫妖兽发狂的丹药,我从前听她说起过,我也劝过她别带,但我没想到,她竟然真能嫉恨师清浅,非要置她于死地,还枉顾同门的性命。”
她这番话说的情真意切,掷地有声,每个字都像一块巨石,奔着砸死阿翎的目的在说。
阿翎好久回不过神,她望着赵笛青的背影,心中一片茫然,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阿青她,怎么会?
她是被夺舍了吗,为什么在此胡言乱语。
“阿青,你怎么了,我哪有什么叫妖兽发狂的药丹啊,阿青,你是不被夺舍了,你是谁,为什么要陷害我?”
阿翎说话间就要起身,她要将阿翎身体里的旁人元婴揪出来,这不是阿青,阿青不会害她。
可惜,阿翎刚有动作,就叫左右看着她的修士给摁了回去,那力度之重,生生摁断了阿翎一条手臂。
阿翎痛呼倒地,但还是挣扎着起来,想要冲着赵笛青扑过去问个清楚明白。
赵笛青回过头,瞧着被摁在地上,一脸狰狞的阿翎,眼里的恨意藏也藏不住。
就这样阴暗扭曲如阴沟里一条臭虫的人,凭什么染指那如九天皎月般的人物。
她听师清浅洞府弟子说,是阿翎将人背了回去,她身上的血渍都是师清浅的,是师清浅为了她流的血,她凭什么,凭什么!
去死,阿翎必须去死,这样的人,又有什么活着的必要。
赵笛青看着地上的鬼魔灵,这东西阿翎这蠢货可弄不到手,这人到如今这地步怕是都还没发现,这么愚蠢的人,死了才好,世间还能更清朗些。
“那些药丹,应还在阿翎身上。”赵笛青猛地伸出了手,往后退开了几步,指向地上的人。
主持长老听后,直接派人用术法从阿翎身上搜出了一个装有很多药丹的乾坤袋。
术法强制开启后,望着地上这些各种各样的药丹,奇愈长老第一个冲到了药丹面前,检验了一番。
随后她紧紧蹙着眉心地看向阿翎,那眼里的失望就像一把把锐利的小刀,狠狠扎到了阿翎的胸口。
“不,不是的,这不是。。。。。。”
不等阿翎解释,奇愈长老一脸失望走开了去。
因着她这一番做派,众人基本明白了,这药丹果然有问题,一时间四周议论纷纷。
奇愈长老等隐进人群中后,她才悄悄给穹顶之上那人传了信去,告知这里发生的突变。
她刚刚检查了,那丹药虽然是有些能叫妖兽异动失常的东西,但对于上古妖兽这种厉害妖兽,并不能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真正让上古火龙鸟失常的东西就藏在那鬼魔灵里,而那东西是穹顶那位给的,在场的人,是不可能有人探查的出的。
她悄悄瞧了一眼那突然冒出来的赵笛青,这人显然并不是他们事先的安排。
阿翎目光哀求,随着奇愈长老的身影没入人群,她瞧见了四周的同门,齐齐憎恶地看着她。
她又去看退至一边,在角落里瞧着她的赵笛青,那个她曾经以为是唯一朋友的人。
她一脸的恨意,恨到好像巴不得这一刻就要她去死。
阿翎苦笑一声,她这才知道,赵笛青并不当她是朋友。
不光如此,她还恨她,恨到巴不得她去死。
地上这袋丹药是这些年赵笛青送她的生辰礼,这也是她唯一收到过的生辰礼。